头。丹凤的日子她知道,这人吧,被逼到了份上,做出点子破釜沉舟的事也常见。
丹凤见状接着说“你们答应我,我才能带你们去找他,我刚嫁过来,那个老虔婆看我迟迟没怀孕,带我到他看求过药,他们两家曾爷爷辈上,是亲兄弟,后来我吃了肚子也不见动静,那婆子就带我去讨说法,说他不牢靠,那人就变了脸,就把我婆婆赶出去,临关门说,是我家郑二狗不行,他的药绝没问题。”
江岸回身从包里捡出来三打红票子,递给丹凤一叠“这些省着点花,够你活一年,至于带你走,跟着我们两个外乡人,不是更显眼么。”
丹凤不敢看江岸,低头应声。
封小云说“丹凤,我们不需要你带路,你告诉我这人是谁就行。”
江岸有些意外地看着封小云。
“这人就是之前大家提过的红霞他爹,他叫郑建国,但是在我们村里,都习惯都唤他五叔,他排行第五。”丹凤补充道。
红霞这个名字,江岸不陌生,郑海军还在青海时,时常收到署名红霞的姑娘寄来的信件,特产,还有绣花的鞋垫。这件事又跟郑海军联系上了吗?
丹凤出门后,封小云小心把门板阖上,对江岸摇头“走远了。”
江岸说道“她说得不像假话,但是人心隔肚皮,还是小心为好。”
封小云点头“是,所以你觉得我这事有门不?”她笑起来,灿若晚云。
明知道她在套话,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回答,话到舌尖打了个来回,又换了方向。
“这事得试,要是不做,一定是成不了。”这个答案无可辩驳,但却不是封小云想听的。
这世上,有不少人抄着手等着就成,什么好东西有人排着队送。有什么事不过一个眼神就有人忙前跑后地去解决。封小云对于这个,偶尔羡慕却从不妒忌,因为人家努力的早啊,在投胎的时候下功夫了,可不是应得的。
至于她自己,这些年没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倒是心如磐石。扭捏羞怯成不了事,当下对着江岸“我自己有点害怕,你能陪我去吗?”
怕对方不同意,她赶紧补上“不让您老人家白出工,按你们公司标准。”想想又说“当然,要是能给个亲情价最好。”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石坪村不穷,但人也同样刁。这样的地方,江岸本也大不放心。
本来嘴里“行”字已经吐口,看她亮晶晶的眼睛,江岸生出戏谑的心思,仿佛看她努力使嘴皮子的样子,特别让人欢喜。
“你能出什么价?”
封小云试着“5000?”话音未落。
“行!”
石坪村不大,丹凤说的地方很好找,就在村东郑海军他家不远的后山上,两人趁着夜幕前去。
村里不缺地,不知道郑建国为什么把房子建在这里。不过这倒是方便了他们,这周遭一共没有几户人家。按照丹凤说的,最大的一户就是。
山间的蒿草生得高,郑建国把房子收拾得干净,院墙一周,杂草都没有。
封小云还想往前走去,被江岸一把拉住,跌跌撞撞间,靠近他宽阔的胸膛,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蓬勃的心跳,就像大江大河叫嚣着向东奔涌。他压低声音。
“等一等,刚入夜”。
两人隐藏在蒿草后,晚风微凉,蒿香也有几分野趣,如果没有蚊子的话。封小云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只能小幅度地挥手去赶蚊子。
月亮空明,照在院墙上,花草摇曳,影随形动。“别人家都是院前屋后多种点小菜,这个郑建国,还真是挺有情趣。”
江岸抿唇“这也证明他和其他村民不大交际。”
封小云刚拍死一只蚊子,胳膊上留下一小滩红色“江岸同志,虽然有的时候你挺无趣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
这个算欲扬先抑吗?
封小云还是没有忍住问出来“江岸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个不知名的村子有人懂医吗?”
江岸低头,可以看见封小云莹润小巧的耳垂,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那我问问?”
封小云抬头“是因为半本笔记,笔记上记了一个人名和地址,这个人是个杏林高手,也是使毒的奇人。”稍有停顿,她接着说“关于笔记的事,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江岸了然,这个姑娘是在提醒他,这个看似稀松平常的村子可能暗藏杀机。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在两人准备离开时,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小心翼翼的蹲下,顾不上草叶扫在脸上的不适感。对面草丛里的声响越来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站起来了。
突然,一道手电的强光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