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促狭的样子,明知道她是憋着坏,然后她的眼睛如雨水涤濯过的黑葡萄,灵动且诱人。江岸到底没有忍心拒绝“嗯”
没想到这个面冷心硬的家伙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反而让封小云微微失神,不过既然他想答,那她可就问啦。
她徐徐开口“请问江先生,为什么中国的神仙都是站着飞,而外国的魔法大都是趴着飞?比如超人,对,还有骑着扫帚飞的。”
江岸哑然失笑,这个问题……他摇头,诚实地回答“不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在一点温暖中,把这间小窝棚笼在一层安定中。
封小云摇头晃脑,故作深沉,要不是生理上不允许,她都要去往下巴上捋上一把。微微启唇“那是因为中国的神仙大都住在平流层,大气稳定,所以能站着飞。西方的神魔大都住在对流层,不稳当,所以得趴着或者借助道具。”
守山大爷听不懂对流层平流层什么的,但是稳当不文稳当,他可听明白了,琢磨半天,不禁扇着蒲扇大笑着。这笑声扯着动作,包着棉布边的蒲葵叶子大起大落,倒是把那一豆灯光扇灭了。
“哎哟,老汉我可真是……”
“没事,我这有火”暗夜中,火石摩擦的声音清晰异常,他小心把打火机凑向灯芯,封小云则是围拢着小手,罩着灯芯。
“哈,着了”随着她的声音,手上一动,温软的小围墙就此消散,于此同时,光明散开。在那一霎,江岸觉得有少了点什么似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他难得有一丝迷惘。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就好像小时候的黄梅天,那种朦胧的却扯不断的感觉,都让他不喜。
既然不喜,便也不去深究了。
江岸自己都没有发觉,围绕其身,气温似都骤降,看着这做莫名其就冻起来的冰山,封小云腹诽,这人真是反复无常,遭不住,真是遭不住,不如去和老大爷聊天。
长夜漫漫,经此三人睡意散去,封晓云打开话匣子,“大爷,您在这山上可不少年了吧。”
“老头子我守着这山三十几年了,从小王守到老王头,原来他就是牛安生说的守山人。
山火厉害,一到防火期我就在这住着,以前还打些猎,现在国家不许了,但这小屋子我还留着,今天听着动静,我还以为又是哪个偷猎的呢。
“那大爷,您在这山上有没有见过什么特殊的,就传说中的山精啊鬼魅啊,什么的”
“你这姑娘,现在电视上都宣传啦,要科学,不守旧,但是啊,总有点些那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大爷看着漆黑的窗外,似乎陷入回忆。
江岸他们知趣地安静等待。大爷缓缓开口
“咱们这山没啥名气,镇东头就叫个东山,但这山里头是有东西的,那东西就是一双红红的眼睛,看得人直瘆得慌,早些年,得十五六年前吧,我晚上巡山在半山腰老黄家附近见过好几回,回来和你大娘说,你大娘还说我眼花。”
封晓云追问“大爷,您知道这个东西有来历么?”
“早先那些上了年纪的猎手说,这东西叫个元胡还是啥,就跟狐狸精似的,迷人心智,老人们都说可不许看它眼睛。”
想到那双盯着她的红眼睛,封晓云不由得向窗外看去,好像它就在窗外偷窥,见小丫头这般动作,王大爷紧着解释”姑娘,那都是十几年的事了,后来我可再没有见过,兴许就是我老头子当时眼拙呢?”
江岸静静听了半晌,“您说的老黄家现在还在么,在哪里?”
王大爷一拍大腿:“可不就是你们刚才说过的,住的那白斯琴家么,那黄胖子勾搭上城里的富贵女人,抛下老婆孩儿,现在也快没人记得他了,也不知道城里那娘们看着他啥,那满脸横肉么?他那小子现在也得快二十了吧,听人说他妈气不过,早给他改了姓现在叫个啥来着,白诚。”
两人对视一眼
江岸似乎只是需要证实“您说的黄胖子,他是不是叫黄广志?”
“对对,就是这么个名”。
那个肥黄,竟然就是白诚的亲生父亲,刘丹丹的坠楼,还有反复提及红色眼睛,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封晓云可以肯定的是,白诚在这场扑朔迷离的案件中扮演的绝对不是无辜的路人,她看向江岸,对方也在沉思。
天快亮的时候,两人赶回山腰处的“老黄家”。屋子里静悄悄的,看来白斯琴并未发现昨晚的变故。
云销雨霁,新一轮的日光缓缓爬上山坡,微光之下,草丛这有这什么迎着日光微闪,那是一个银色的镂空六边形小球,里面是两粒椭圆的红宝石,两人拿起来这个银色弹丸,随着日影晃动,光华流转。
“噹”
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两人齐齐回头,是身后窗子被山风吹动。窗子里的白斯琴正面色复杂地望着他们。
三人在小小的八仙桌旁坐定,旁边的锅里正滚着白粥,粥锅里的水雾浮在了老旧的玻璃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