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琴连忙招待两人坐下,又跑到了里屋,捧出了许多白诚得过的奖状,看得出来,这些奖状被保存得很好。
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白诚在城里上学过得好不好,这样一看,两人联系的并不频。
封晓云问及白诚最近有没有回家的时候,白斯琴更是神色黯淡“已经快一年没回来了,城里消费高,他又要学画画,假期就去打工,都怪我没本事。”
她神色不似作假,江岸两人交换了眼色。起身准备离开,听得屋外几声惊雷,不一会天上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看来只得雨停再下山。
两人在屋里打量,房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墙上挂着白诚小时候的照片,小学毕业照,初中毕业照了。
毕业证地下有一排排对照的名字,“阿姨”,封晓云指着白诚初中毕业证里的一个姑娘说“这个孩子叫刘丹丹的姑娘,怎么这么眼熟,看着也是我们基金会资助的学生。”
你说丹丹啊,也是我们镇上的,哪一年就她和白诚考上了市二中,不过人家后来阔了起来,去年她爹妈买了车,听说又在城里买了大房子,早就搬走了,应该不用资助。”
江岸问道”是突然富了起来?”
“是啊,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好运,也没见那两口子干了什么,就突然有了房子、车,逢人就说跟着姑娘享福去了。”
那边封晓云偷偷给宫一道发了微信:“坠楼案件的死者刘丹丹,她的照片,要快。”
雨一直下到天黑,白母见状挽留两个人过夜“这山里的路不好走,都是淤泥,踩着雨水就更是难了,不如就安心住下。
风声裹着雨声,雨夜山里的蚊虫都冲着灯光扑来。
封晓云披衣而起,打算开窗透气,雨中看不真切,但她确定看到了飘然而过的红眼睛,来不及多想,翻窗追了出去。
红色的在夜里起伏不止,封晓云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它在看她!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雨滴砸在脸上生疼生疼,但是现在顾不上,红色在林间飘动得越来越快,很熟悉这山间的路,
经过雨水的冲刷,山路深深浅浅,封晓云顾不得脚下,饶是已经小心,还是跌进了一个深坑。
“嘶”
手向下撑的时候,扎进了什么,就着一点昏暗的月光,封晓云看见,那是削得极其锋利的树枝。
俗话说靠山吃山,看来自己这是摔进猎坑了。小心的扶着坑壁站起来,深度比她的头高上几寸,不过坑里到处都是淤泥,她尝试了蹬了几次,柔软的泥地根本借不上力。
那头封晓云刚跳窗,住在堂屋的江岸就醒了,等他追到屋子外面时,封晓云已不见踪影。
好在手里的探照灯光源够足,足以让他仔细去分辨泥地里的脚印。在山里,脚印又被动物的足印覆盖,很是不好分辨。
所以等江岸顺着痕迹找到深坑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山中的雨夜不好过,难得这个姑娘没有怨天尤人,见到坑顶出现亮光的时候还能说上一句——
“大爷,我可不是没长脑子的傻狍子哈,您可别往下扔竹签子!”
江岸不免失笑“大侄女,你有没有受伤?”
听见来人声响,封晓云懊恼不已,觉得脸上在发烧,不过死伤关头,脸面是大可不要的“我的左手被扎伤了,但是右手没事。”
这是说自己借力能上来的意思,好在出门没忘记抓上登山包,里面的绳索派上了用场,把登山绳的一头捆在了坑旁粗壮的大树上,江岸准备把绳子向下丢,许是想到那团迟迟未散的黑雾,也可能是刚刚傻傻的“大叔”,她也是个年岁轻轻的姑娘啊,绳子的那头到底是缠在了他的腰间。
到了坑底,封晓云满脸泥泞,手上的伤也远比他想象的严重。他把两人绑在一起,突然发现绳子的那头失去了力道。
探照灯向坑顶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