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不生病?”
见白芷一副要发问的样子,陈知白便闭上了嘴缄口不言,等白芷控制好了,才继续道,“只是,因是用药将养的,一旦生病,就容易伤及心脉,加重病情。又因为平日用药将养,寻常药物对他作用不大,因此,若要痊愈,非下猛药不可。”
说到这儿,他停了好半响,才低声道:“长此以往,他会心脉早衰而亡。”
“不、不会的。”
白芷不敢置信,青葙说过,他不会让自己选的人死在她前头。
所以,瑾郎的身体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可,青葙是不会骗她的。
而知白,知白也从来不会用病人的病情开玩笑。
那青葙……还有瑾郎……
她看着知白,几乎语无伦次,“那你上次用药……还有针法……”
陈知白低叹:“猛药是救他的命。针法……是我在尝试修复他的心脉。”
“修复心脉?”白芷的眼睛亮了,“怎么样?能修复好吗?”
“有一点效果。我不敢保证能修复好,”
陈知白说,“但我在尝试。”
他说有效果,在尝试。
白芷担忧的心便放下了一半,笑道:“知白,谢谢。”
“我去找七哥了。”
陈知白朝她摆摆手,转身就走,“剩下的,你自己去问大公子吧。”
白芷也回了身去找叶承瑾,才走了两步,秦忻便在她耳边低声道:“白大夫,大公子在议事。”
白芷抬眼还没发问,秦忻便继续道:“要议事到几时我不清楚。不过,炉子上正熬着药,待会你端进去,里面应该会散。”
白芷点了头,在外等了一会,端了药才往营帐走,果然见里面还在议事,见她进来,都默契的闭上了嘴,还有人偷偷打量她,似是奇怪她怎么能进这营帐。
白芷对这些视线视而不见,只是径自走到叶承瑾身边,将手上的药碗端过去,沉声道:“大公子,喝药。”
叶承瑾见她脸色,忙接过了药,低头同她商量道:“白大夫,药我先喝了,我这边议事呢,你先等等,这边结束了我就去找你。”
人这么多,白芷忍着气,硬邦邦的开口:“大公子随意,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
一旁侍立的秦园忙道:“大公子,身体要紧,还是让大夫先诊脉吧。”
连秦园都如此说,参与议事的众人哪有看不清风向的,纷纷找借口告退了,就连秦园,瞅着白芷的脸色,也在最后退了出去,诺大的主帐瞬间就空了起来。
见叶承瑾喝完药,白芷才冷笑着质问:“心脉受损的事,你还想瞒我多久?”
“你、你知道了。”
叶承瑾讷讷开口,有些慌张的解释道,“阿九,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后面的话语在她冷厉的视线里,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过去的事,白芷不想追究。
她只是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
叶承瑾松了一口气,垂眸道,“阿九,你别担心,大夫同我说,没什么关系,养养就好了。”
什么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宽慰人的话罢了。若真没关系,他这些天,也就无需她时时盯着了。
想起知白同她说的话,白芷几乎想要反驳,却是忍住了。
“就算这样,”白芷睁着湿淋淋的眼眸看他,“你也不该瞒着我。”
“是我错了。”
叶承瑾伸手擦去她眸中的泪,语气诚恳,“阿九,我以后不会了。”
白芷抓住他的手,控制不住自己去把他的脉,企图从他如今平和的脉象里找出心脉受损的那部分脉象,却依旧是找不出。
她有些恨自己医术不精,却只能道:“我和知白要回上谷了。”
“我知道。”
叶承瑾反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笑道,“阿九,恭喜你得偿所愿,进入燕郡红叶馆。”
白芷苦笑:“是知白放弃,我才能去。”
叶承瑾正色道:“阿九,你能补上陈大夫的名额,就是你的实力。”
白芷没想这个,她只是担忧:“瑾郎,你的身体状况,秦相公他们知道吗?”
她和知白都不在叶承瑾身边,纵然军中有军医,可叶承瑾身份贵重,又喜欢扛着,军医又能顶什么事呢?
“陈大夫嘱咐过,也教了我的随行军医一套针法。”
叶承瑾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忙宽慰道,“阿九,放心,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的。”
该说的话说完了,白芷有些不舍,可青葙他们在等,只能同他告别:“瑾郎,我走了。”
叶承瑾点头,笑道:“阿九,我们燕郡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