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有御史上本参章助□□新乡长公主宴会、当街争抢舞姬因此辱骂公卿之家。
皇帝闭关悟道,太子监国,为显示大公无私,他重重责罚了自己表哥。章助被罚去御林军侍卫一职,禁足三月,禁足前还要去向新乡长公主和董家负荆请罪。
章助气得在家中发癫,将满屋满院砸了个稀烂,婢女小厮纷纷跪倒院外去,哪个要是闪躲不及就是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就是如此,章助仍不解气,满地乱滚,只觉得胸中怒气难纾,抓挠着胸口直骂董家三代。
章国公踢开满地的小厮奔进来:“我的儿,休要气坏自己身子!”
他将章助从地上拉起来:“我儿你放心,这事必定是董育做的,爹爹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董育断然做不出向章家解释自己并非上奏主使的行为,两家的仇怨至此越结越深。此刻点燃的星火,在之后引发章董两家、乃至于后戚和世家文臣两派的骂战。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时此刻,最受影响的便是董元平的名声。
赎买舞姬、与纨绔争风吃醋累及家门,董元平一夜之间名声扫地。
以至于裴父对董元平都有所改观。往日董元平登门拜访,他总是扫榻相迎,但这一回却略显犹豫。他在卫颐院子逗弄幼子的时候,说出心中想法:“不止是此子人品有待考量,董家这步棋下得实在不妥,将来如何还未可知。容娘乃我嫡女,我自然希望她能高嫁,将来对母家也是助力。”
卫颐听了心凉,但在她看来,董元平并非裴容良配,趁势就劝:“既如此,不如冷上他一冷。只说老爷外出访友,家中女眷不便见客。”
裴父捋着胡须,点头:“也不可太冷落。他必是想见容娘,虽不能见面,要是有书信接了也无妨。”
于是裴容便在院中接到了董元平的书信,信上如何言辞切切,陈情自己忍受一切委屈并没有将她和季三娘说出口。
“我们公子就等在府门外,小娘子若是有回信,便交与奴带回去。”小厮说着抬眼去看裴容,见她脸上绽开春花一般的笑容,心里猜想自己公子连日里受的委屈没有白费。
他不知道,董元平受的这些苦都是出自裴容之手,她眼下的笑容也并非是感念董元平为自己做的一切。
裴容只是高兴,事情正如自己设想的发展。
她仔细思量过如何与董元平解除婚约,除了出家做姑子,这是下下策。上策就是让父亲看清董府将来的败势,主动退亲。
在她前世的记忆里董府后来确实在与后戚斗争中败落,她眼下做的就是是把董府的隐患提前挑破。届时,她父亲那样万事重利的政客,断然舍不得出嫁嫡女。正巧裴茹又一心惦记董元平,若有人提议,他很自然就会松口把两家的婚约变成裴茹和董元平的婚约。
到那时,她就自由了。
“小娘子?”董元平的小厮还等着回话。
裴容收起笑容来。书信她是不愿写给董元平的,桌上正好有厨下送来的糕点。
“这一匣紫藤茶果子,你替我送给元平哥哥,就说此事多亏有他。”
小厮点头称喏,捧着匣子退出去,出了府门到马车上回话。他将裴容的话原原本本回禀,再奉上匣子。
“裴家大娘子接了公子的信可欢喜,读了又读笑得花一样。”
董元平虽然遗憾不能亲口告诉裴容自己为她背负了多少,但眼下看见匣子心中还是高兴起来:“从未见过阿容吃这味的点心,必定是为我新做的。想来不必见面,她也明白我的痴心。”
裴容院中,练过一套拳的卫宣进屋来。他方才在院中练拳就心不在焉,隔着窗棂一直偷看裴容,见她面容静若春水,总觉她并不欢喜。
“小姑姑怎么把那匣茶果子送去,你今早才说不好吃。”卫宣问。
裴容递了一碗温牛乳给他,转开话题:“阿宣,该给你正经拜个师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