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卫宣开始在韩家军中操练。

韩岩名声在外,似裴容这样为家中子弟着想的不在少数,京中不少显贵人家将孩子送入韩家军中。韩岩特地将这群儿郎编成一队,制定了专门的训练计划,晨间午后在校场操练,其余还需学习兵法。韩岩是有名的儒将,他认为不学兵法只能教出勇夫,于是特地在军营里建立了学堂,命军师教习兵书。

卫宣日出晚归,忙得很。平日里三餐都在军营里用过,不过他回来总会来裴容院中请安。裴容眼见着他一日日越发得高瘦起来,于是每晚都叫厨房备好补汤。

但今晚,卫宣却迟迟不来,只派了身边的小厮来说要写军师留的课业。

裴容觉得奇怪,带着补汤去看他。来到院中时,发现小院里静悄悄,坐在门口的书童道:“小公子睡着了,奴这便叫他起来……”

裴容摇头让他噤声,自己提步走进去,瞧见卫宣伏在纸堆里睡熟了。但他从来睡不熟,像只小兽,一有动静就惊醒,反倒把裴容吓一跳。她抚着胸口看去,扑哧地笑出来。

卫宣读书太用功,纸上墨迹未干就睡着,印得半张脸都是墨迹。

裴容掏出帕子去擦,卫宣却猛地别过脸去,这才叫她看出端倪,他脸上的痕迹并非全是墨迹。

“转过脸来。”

卫宣磨磨蹭蹭,最后还是听话地转回来,半张脸的墨迹下,从眉骨到脸侧都是乌青。

裴容心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伸了手轻轻在伤口上拂过,都不敢按实来。

“你同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谁欺负你了?”

卫宣不愿意说:“姑姑,不要紧,我打赢了。”

裴容一双柳眉蹙起,直看着他。

卫宣头脸身上挨了好多拳脚也忍得住疼,却受不了这个,只好回答:“军中有人笑话我不识字,我就与他们打了一架。”

他没有说实话。

裴绩带他去拜师的时候,多次叮嘱要他好好学艺,将来报答裴府的恩情。卫宣心里不认裴府只认裴容,但他把话记牢在心里了,这个机会是裴容花费心力争取来,他为了裴容也会好好学艺。

与卫宣一起上学都是显贵人家的儿郎,俱看不起卫宣这样的出身不明不白的人,常常结伴取笑他。这些,他都当做是耳旁风。不痛不痒的笑话,怎么可能激他出手。

这次动手,是那些人将裴容一并取笑了。

被他打得最狠的那个,将裴容和董元平赎回去的舞姬相提比论。

“卫家傻子,说说裴家大娘子多美呗,董郎那舞姬是不是有几分肖似你姑姑,否则他昏了脑袋和章家郎君争……”

卫宣原本伏在桌上,埋手在双臂中假寐。听到此话,当场跃起折了他的胳膊,叫那张狗嘴除了呼痛再吐不出一个字来。他速度极快,待在场众人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捂着软瘫下去的胳膊哭嚎了起来。

这人挨了打,他的同伴一哄而上就要讨个公道。他们人多势众,卫宣却不怕,一拳比一拳狠。整个营中打作一团。

事情闹成这样,把韩将军都引来了。他手底下的参将都是身经百战,一手一个很快就把他们这群半大小子分开。众人见韩将军来,也都安分下来,站在一旁等待训话。

卫宣抬头看了一眼韩岩。他年过半百,两鬓已是花白,但背挺得极直,如同一柄枪,谁见了也不会怀疑他的锋刃。

看了这一眼,卫宣心中就有些后悔。应该私下去教训这人,当场闹事要连累了小姑姑。

“你们一同在军中,就是同袍,将来上了战场要生死相托、祸福同担。眼下有了口角,我罚你们每人领二十军棍,领罚之后揭过此事。要是谁家府上因此事找上门来,就同府里人一同离开。”

听韩岩这么说,卫宣松了一口气,头一个上前去领罚。

消息没有传出军营,卫宣也绝口不提,裴容自然是不清楚真相,只当他是真的和伙伴争执打架。

裴容仔细瞧了瞧他脸上的伤口,叹了一气:“就算这样,你也该回来和我说。”说着就唤人去给他叫大夫。

卫宣拦下:“我在营中擦过药了。”韩岩就让军医等在一旁,挨完二十军棍就有人上来替他裹伤。

裴容哪里会放心,还是叫人送了热水帕子,将他脸上的墨迹仔细擦了,再用药油把伤口的乌青淤血揉开。卫宣头两下还想躲,后来便直直仰着面等着。烛火摇曳,裴容的指尖又凉又润,带着春日兰花的幽香,令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好啦,这回真成花猫了。”

卫宣还在留恋方才的触感。

裴容洗净了手,收拾出桌案要叫卫宣喝汤,正巧拿起他才写的功课,上面的字实在叫人忍俊不禁。想必在军中起了纷争,被罚抄兵法,只是卫宣不像旁人从小开蒙,今年才开始读书学字,抄起书来只能依葫芦画瓢,不至于缺胳膊少腿,但是下笔没有章法,七歪八斜、连笔怪异。

这是她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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