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避而不谈,反而质问她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韩玉娇道:“姑姑莫不是因这位京里来的钦使在,想要包庇那个伶人?”
“放肆。”漪兰怒极,这个蠢货简直无可救药,与她说话真如同对牛弹琴,到了这个地步她还不知道自己极有可能被人当枪使。
“韩娘子是觉得我偏私,不如请令尊来察理此案?”一直未曾出声的虞循忽然道。
“不用了。”计淑急忙抢着说道,“是今日在谨园中门看守的马侍卫,我们是在怡景殿跟丢了映秋,想到褚玉苑截堵,出谨园时,问了马侍卫是否见过映秋进内苑来,这才从他口中得知此事。”
计淑足够识时务,脑子也比韩玉娇清醒。韩玉娇昨日在褚玉苑闹过一次,已然被认定是空口白牙的污蔑映秋,今晚的事牵扯了宁知越,宁知越是虞钦使身边的人,虞钦使都能带着她去听雪堂问话,可见她当时知情人,即便映秋真是可疑,也不可能与宁知越有关,但……她们的的确确看到映秋进了她宁知越的屋里。
但此时不是辩驳这个时候,尽力配合好好回话,说不准还能从轻处罚。
漪兰想问的已经知晓,吩咐福寿将这个结果通知洛为雍,所有牵扯此事的人疑虑不准放过。
再回头来看这两人,除了计淑方才识时务尚让她舒坦些,看着韩玉娇她是恨不得现在立时让人送回刺史府去。
然映秋失踪也确实是一桩大事,这两日的线索才指向她,她便失踪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畏罪潜逃。
她问起张管事:不是让他将人看管在屋里,不许她走动吗?为何她会不见?
张管事抖抖索索,明明还是春意料峭带有寒意的夜里,他的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这……这,下官也不知。”虽不知映秋犯了何事,但上头的吩咐过后,从昨日夜里便着两个小内侍并丫鬟轮番在映秋屋外看守轮值,就怕出了差错。
每隔一个时辰,就有人来向他禀报映秋在屋内做什么,但那看守的四人都说映秋并无异样,一直待在屋里,给送饭她就吃饭,给她送水她就喝水,并未吩咐过他们一句,更未见她踏出过房门,所以实在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
“褚玉苑院门出值守的嬷嬷内侍都没人看见她出入吗?这么大个活人,难不成凭空消失在褚玉苑里了?”
“姑姑来之前,下官也都问过,都不曾看见有人走动,所以韩娘子来报,才觉得惊奇。直到敲了映秋的门,里面听不到动静,命人进去看了才发现人不见了。”
“荒谬,分明是你的人办事不力,若是将人盯紧了,这方寸院子还能逃出一个人去。”怒斥罢,又觉得这事总得有个说法,映秋为何此时突然逃了,难道真是她下的毒?
她看向虞循,试问虞循作何想?
虞循将两个时辰前宁知越发现映秋的异样与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漪兰,又说:“我想过她若是凶手,会有所行动,却是没料到她今晚就逃走了,是我低估了她。”
漪兰说:“这与钦使无关,若是褚玉苑里的人将她盯住了,一切合该在钦使的掌控之中,是他们办事不力。”
虞循摇头,“姑姑还没看出来吗,映秋若是谋划逃走,当是今晚逃出别苑,别苑里重重关卡,她如何避开的?别苑离城里还有十数里地,无人接应,她难道还要留在山里?若她还在别苑内,又在何处藏身,还让人遍寻不到?”
“是她那个帮凶?”
虞循点头,又招来宁知越,问她夜里回来的时候,映秋是否还在屋里。
“我离开之后,师父师娘觉得有古怪,替我一直盯着,说是一个晚上都在,就是没什么动静。”
虞循颔首:“夜里出别苑,时辰也对不上,那她此刻估计还在别苑里。”褚玉苑找不到人,却有人说在内苑见过映秋,他看向计淑,心中隐隐生疑,难道她们说的是真的?遂问她是何时在别苑见到映秋的,又是如何见到映秋的。
计淑说:“当时漏刻刚过三更……”
韩玉娇昨日告发映秋不成,今日又糟了宁知越的挑衅,心里不舒坦,平日里二更便要歇下,这一夜快三更都精神十足。
她睡不着,总得想个法子纾解,遂让丫鬟叫上她和姜盈盈陪她说说话逗趣。
姜盈盈母亲身边的侍女来了别苑,盈盈有些时日未曾去拜见过,见侍女找过来,知是母亲挂念自己,也很想知晓姜母的近况,便留在屋里并未出来,只她陪着韩玉娇在听雪堂内闲逛叙谈。
这一谈便是半个时辰,韩玉娇依旧心绪难平,又不甘在听雪堂里叫那些奴仆盯着,突发奇想要去逛园子。
夜深人静,计淑已然困倦,只想将韩玉娇劝回屋里休息,然韩玉娇任性起来,谁都劝不住。计淑拗不过她,只能跟着她出来。
当时园子里除了来回巡逻的侍卫,几乎没见到其他人。韩玉娇不想惊动了侍卫,便在侍卫出没时藏在假山花坛边上,檐下灯烛之外,暗影交错,黑森森的,很难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