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着她予以处置。
“今岁各州进呈金山玉器一百件,南玉器三十件,金器八十件,瓷器八套,珍珠和南珠前已有进献,此次共进献珍珠二十串,南珠十粒。新样彩缎一百匹,瑶锦五十匹。各色宝石三十六粒,古人字画八幅,别致小玩意十二件。”
明帝琢磨了一下,吩咐道:“赏皇后六件金器,六件玉器,四件南玉器。一套瓷器。珍珠两串,南珠一粒。彩缎十匹,瑶锦六匹,宝石四粒,字画两幅。”
“赏皇贵君、果贵君、敏贵君,每人四件金器,四件玉器,两件南玉器,珍珠一串,南珠一粒,彩缎六匹,瑶锦四匹,宝石两粒。”
“赏景君、嘉君、怡君,每人三件金器、三件玉器,两件南玉器,珍珠一串,南珠一粒,彩缎六匹,瑶锦四匹,宝石一粒。”
“赏淑君三件金器,三件玉器,两件南玉器,彩缎六匹,瑶锦四匹,宝石两粒,瓷器一套。”
“赏文君、慧卿每人三件金器,两件玉器,一件南玉器,珍珠一串,南珠一粒,彩缎六匹,瑶锦四匹,宝石一粒,字画一幅,瓷器一套。”
沈名菡在旁边一一记下,而后演算了好一会儿,给她报出各人所得赏赐的总数,“皇后殿下共得赏四十二件,皇贵君殿下、果贵君殿下、敏贵君殿下,每人共得赏二十四件。景君殿下、嘉君殿下、怡君殿下,每人共得赏二十一件。淑君殿下共得赏二十一件。文君殿下、慧卿殿下,每人共得赏二十一件。”
明帝听了,见各人所得总数大致不差,便点点头,接着分派那十二件别致小玩意,“四位公主、六位皇子一人一件,余下两件,一件送怡君宫中,另一件嘛,”她看向帮她抱着持盈的年轻男儿林从,笑着问人:“从儿收着,还是朕先收着?”
林从俊颜飞红,“陛下先帮臣侍收着吧,凤胎还没诊出来呢,臣侍就先收陛下的东西,被人知道了,该说臣侍轻狂了。”
明帝笑吟吟地调侃他:“哟,从儿也知道谦慎了,真是好事,朕今个儿午膳都能多用几箸呢。”
林从赶忙表达自己从来都是谦虚谨慎的人,“臣侍一直都是谦慎守礼的人呢,陛下莫把臣侍想差了。”说着话,他热情地抱着持盈往明帝身边凑,“陛下忙了好一会儿了,热不热?宣人进来打扇子吧。”
明帝微微一笑,她自己倒是没觉得热,但林从既这么说,想是林从感觉热了,她喊了侍儿们进来,仍旧坐着分派礼物。后宫的礼物都已分派好,但太君太卿,重要的文武朝臣,以及她的堂妹们弟弟们,按例也要仰沾恩赐,她把这些分派完,也需要好一会儿的功夫。
林从抱着持盈坐在她身边,面上笑得欢喜得体。心里却暗暗想着,去岁皇后安澜只得了二十件礼物,虽说比他们几个都多,但只比他多五件,比薛恺悦多四件,差距不大,今年安澜一人独得四十二件,是嘉君董云飞的两倍了。天子这一骑绝尘的安排,不知道是为了突出皇后高高在上的中宫地位,还是为了打压皇贵君薛恺悦?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他心里琢磨不透,却也明白了一条,那便是在后宫过日子,既不可太骄傲张扬也无需担心失宠凄凉。像安澜那般谦慎守礼,恩宠十五年不衰,固然是后宫之人最好的榜样,但若像沈知柔那样,曾经盛宠过得意过,如今不得天子欢心了,所得的赏赐也并不比别人少。
这么看来的话,他已经是贵君了,能不能再得个公主皇子,根本不影响他在后宫中的日子。
往好了想,便是能够再得个公主,明帝也不会把他晋为皇贵君,节庆赏赐,他仍旧是和薛恺悦赵玉泽两个一样。他若是只能得个皇子,只要他始终是正一品贵君,他就能和赵玉泽拿同样的赏赐,顶多比薛恺悦差一些。按眼下薛恺悦这般失宠于明帝的情形来看,也未必会差多少。
算起来,多一个公主皇子,并不能够让他多得好处。
薛恺悦和顾琼便是现成的例子。
去岁薛恺悦一共得了十六件赏赐,比他多一件,今年薛恺悦晋位为皇贵君,他本以为这次薛恺悦至少要比他多得三件,岂料反与他齐平。顾琼去岁得了十五件,今年肚子里怀着第二个凤胎,却只得了二十一件,与只有一个皇子的江澄和一娃未生的董云飞相同。
天子的恩宠,天子的赏赐,并不取决于公主和皇子的多少,那么,他还有必要非得再诞育个公主皇子吗?
林从想要再诞育个公主皇子的想法发生了动摇,而坚持了许久的想法一旦动摇,便能够看到事情的坏处。林从顺藤摸瓜,到陪着明帝用午膳的时候,便在心中思量,假如他当真能够再诞育一个小娃,会有什么样的坏处。
坏处其实是显而易见的,只不过他之前有意地忽略了。他如果能够得个公主,他一人膝下有两个公主,不管是明帝还是安澜,还是大公主奕辰,都会十分忌惮他。
除非他能够稳操胜算,否则都是平白给自己和景辰招来猜忌与防范,可是夺嫡这种事,谁敢说能够稳操胜算?最大的可能是他刚露出点助女夺嫡的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