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确实不想跟那些普通妇人一般拘于后宅,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常人都言,人在高位应当也承担自己的那一份责任,可是应该做些什么她也茫然不知。
罢了,先过好当下吧。
她娘亲的期许,她不会忘记。
她从来就不会是只会待在后宅争风吃醋的女子。
也不会有让她吃醋的人。
想到那人,江晚雪又想到方才在凤栖宫中皇后娘娘的交代。
把她夫婿放在心上,这是自然。
东宫之内又没什么让她劳心的内务,就连账本册子季远舟都是让嬷嬷们看的。
只在她面前交代一下就行,就算不想看,也告诉她扔在一边自有人去打理。
她什么都不用劳心。
想到那人前日抱着她交代的那一系列事情,江晚雪也忍不住勾唇。
她的夫君自是对她极好。
又想到什么,之前她也帮着舅舅表哥做过御寒的大氅,季远舟身上好似除了那个荷包就没有什么别的她亲手做的物件。
思虑再三,还是找出些轻薄的布料替他做些夏天的中衣。
之前她顾忌着男女大妨都不敢给舅舅表哥们缝制中衣,只能绣些外穿的衣物。
可他不一样。
他是她的夫婿,怎样都是可以的。
可她不知道他体量和尺寸。
只好去内室找到他以前的中衣,按照着一样的大小裁剪布料总不会出错。
把那白色中衣平铺在台面上,下面垫着新的布料,用自己的手比量着尺寸。
“一、二、三……”江晚雪比量着袖子的长度,不经意间入神开始数数。
“这个腰身这里要这么大吗?”
“会不会太大了些?”
“还有……肩膀这里……”江晚雪只自己一个人裁剪布料,旁侧只有芙蕖和嬷嬷侍候。
嬷嬷原先还想上手去帮她,可她却直言拒绝:“这个我自己会,嬷嬷在一旁等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再来就是。”
可是等她裁完都上手开始缝了也没有要旁人帮忙。
她以前在府里待着无所事事,针线活还可以。
室内待着有些憋闷,她直接拿上针线筐和布料去院子里边晒太阳边缝。
最近天气不错,阳光和风都很温柔,拂在脸上让人觉得很舒服。
江晚雪身上穿着水红色的常服,跟她婚前穿的素色很不相同,红色也衬得人娇艳了许多。
额心花钿,红唇贝齿,再往下是一件水红色的织花褙子,里面穿着鹅黄色里衣,腰带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女子低头缝制着雪白色的中衣,神情极其认真,时不时将额前垂下的碎发别至耳后,然后继续缝制。
季远舟下朝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院子里的梧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树下他的妻正拿着针线筐做着针线活。
不知道在绣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下朝是件轻松的事情。
以前都没什么感觉,觉得下朝不过是又换了个地方处理公务。
如今不一样,他成家了,有人在等他。
季远舟看着那姑娘认真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跨着大步走过去。
待他走近了以后才发现她手上的衣物。
白色的,一看就是中衣。
如此宽大,定是男子样式。
除了给他,还能是谁?
季远舟只觉得心口一阵滚烫,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腕。
江晚雪一时不察,不小心刺了手指。
可这针并不粗,细长的针尖刺进吹弹可破的皮肤,渗出一滴晶莹的血珠。
季远舟也没想到这样就能伤了她,连忙拿过她的手吹一吹,顺便在她指尖上亲了一口,将那之上的血珠舔//舐干净。
江晚雪本来还觉得没什么,他这样……,弄得她脸颊发烫,更何况有宫人还在一旁看着呢!
默默地收回手,转移话题:“你回来啦?”
“嗯,今天怎么想起来做这个?”季远舟声音淡然,听不出什么情绪,手上却把她收回的手又扯至面前,从荷包里面拿出一个小巧药盒,帮她抹上伤药。
上完药以后还吹了吹,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男子的嘴唇嘟起,轻轻地吹着那细小的伤口。
凉风拂过手指,指尖处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胳膊灌进她的心脏。
脸颊发烫,耳根发热,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可季远舟不以为意,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江晚雪随他进去,一边解释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想着不久就入夏,帮你做两件中衣。”
季远舟没有说话,可站在他身旁,江晚雪都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