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还交代江海去给皇后娘娘传信,说是请安晚点过去。
可江晚雪身侧的芙蕖一向守礼,谨记自家小姐的吩咐,按时按点唤她起身。
定时定点起身,虽说是有些困倦,但还是可以强撑着去请安。
换上服制,贴上花黄,插上步摇,坐上撵轿,带着一行人去往凤栖宫。
这是江晚雪第一次正式以太子妃的身份独自去见皇后。
想到皇后娘娘和皇上还有自己娘亲的过往……
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皇后娘娘会不会不喜欢她?
之前敬茶的时候有季远舟在,而且皇上也在,尚且看不出什么。
今天就她一个人,虽说不上害怕,但也有些许紧张。
新妇见婆婆,都是会被下马威的。
哪个当儿媳妇的不用伺候婆婆的呢?
她心里正忐忑着,低头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心里乱糟糟的。
轿撵停在凤栖宫门口,按例得下轿步行进去。
江晚雪这两日新婚,正是女子那处最脆弱的时候,迈开步子一提脚,难免觉得有些不适。
眉间微蹙,容色之间也泄出那股精神萎靡的味道。
因着这份不适又让她想到了昨晚……
还有那阵翻书声……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那个时候翻什么公文。
而且后来又……
越想扯得越远,索性就不去想,眼下最重要的是给皇后娘娘请安。
江晚雪还没走进凤栖宫的宫门呢,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阵鲜活的声音:“阿雪!!”
她扭过头一看,是福康。
福康立马亲亲热热地抱上她的胳膊:“你来给母后请安吗?正好,我们一起进去吧。”
她也不多说,拉着江晚雪往里走,边走还边调侃:“怎么样?你跟我大哥……”
江晚雪知道福康跟普通闺阁女儿家不一样,可也完全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昨天……你们看了我送你的书吗?”福康悄悄地附在她耳侧说道。
江晚雪有些摸不着头脑:“书?什么书?”
福康看她这么茫然的样子,也怔愣住了:“你没看见?”
江晚雪确实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书,一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直接问出口:“你送的?什么书?叫什么名字,放在什么地方?我回去找找?”
这一连串的问题砸得福康头有点痛。
尤其要命的是她还这么大声音地说出来,只好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没有!!我说错了,我什么都没送过,我刚刚是在胡说八道,阿雪你别放在心上。” 说着还疯狂摆手,那架势生怕跟她沾上一丁点关系。
“哦哦。”不知为何,平日里聪明的阿雪今日在福康眼里有点蠢。
是成婚了的人都这样吗?
搞不懂。
二人一起进去。
不知是因为有福康在,又或者是皇后娘娘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她竟然觉得她有几分和蔼。
“给母后请安。”二人齐齐行礼。
皇后也并未有什么难为她的地方,只是告诫了她几句,已为人妇,当以夫君荣辱为先,身为太子妃理应打理好东宫上下,料理好内院琐事。
江晚雪低头应是。
皇后又言,以后初一十五来请安即可,平日里太子要上朝,身为妻子理应伺候着,便不用天天来凤栖宫请安。
当事事以太子为先。
江晚雪无不应是。
皇后似是也不想与她多聊,只告诫了几句身为后宫妇人当做之事,比如不应善妒,若是以后有侧妃进门也应和平共处云云。
江晚雪当然知道他以后不会有别的女子,但她也不会傻到在皇后面前直言,只敷衍着答应过去。
面上恭敬应对,可心里是怎么想的估计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不久之后,江晚雪便独自从凤栖宫中出来。
没有被为难,可好心情也确实被败坏了一大半。
坐上轿撵又回了东宫。
脑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索性什么都不想,只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春日的太阳远没有夏日里的那般毒辣,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有些热乎。
那躺椅过于舒服,渐渐地她就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梦。
她又梦见了她娘亲。
她娘亲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她一直都知道。
跟这长安的侯府公爵官家小姐的样子大相径庭,是个说一不二自己选夫婿的巾帼英雄。
她娘亲在梦里骂她:“阿雪!你绝不能跟安氏那般见识短浅,只知道居于后宅跟一群女人争风吃醋!!”
“若是你真成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