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舟就坐在床边等着她转醒,心里充斥着懊悔和愧疚。
女子的呼吸平稳,脸颊上的潮红还未褪去,额前有几缕发丝垂落,更衬得她容色倾城。
他也没想到能变成这个样子,只能一直静静地坐在一边陪她。
顺便还想着今后的事情。
她这体质定是遗传了她生父,凭着这样特殊的体质线索说不定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若真是这样……说不定这就是探听阿雪身世秘密的关键。
季远舟正思考着,原先睡得平静的人开始有些动静:“嗯——”睡得很不安的样子。
女子秀眉紧蹙,双唇微抿,头还在轻微扭动,一看就知道十分不舒服。
“阿雪?阿雪?”看着她这个样子季远舟很愧疚。
都是他的错,是他太疏忽。
女子舒喘一口气,施施然地睁开眼睛,一转头就看见离得近的那张熟悉的俊脸。
她微笑:“太子哥哥。”可能是一时之间还是不适应他要求的称呼,她还是更熟悉叫他太子哥哥。
看着她病体羸弱的样子,季远舟哪里还会纠结这个,心下的那块大石终于放下:“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关切的样子让江晚雪有些不太习惯:“啊?怎么?”说着还尝试着坐起来。
就这么一点小小的动作,就牵扯到了身体上那处的不适,一时惊呼出声,没太克制住:“嘶——”。
季远舟赶紧让她好好躺下:“你病了,得先好好躺着。”男子的语气中带着几份心虚,抿了抿唇后又说道:
“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季远舟伸出手去将她扶起来坐好,还拿了个大迎枕垫在她后腰处,让她靠着能舒服些。
她似乎是睡懵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啥,身上的那股酸软让她无法忽视,但是她又不可能直接说出来,一时之间沉默不语,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端起药碗。
“阿雪,来喝药。”季远舟端起白瓷药碗,里面棕褐色的液体还热腾腾的冒着气。
大手拿着小小的药勺,搅动着里面的药汁,看着那棕褐色的液体,江玩雪顿时觉得嘴里发苦。
忍不住皱起眉头。
季远舟自然知道这药不好喝,可是不喝药怎么退烧,病怎么会好?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耐心哄一哄:“阿雪喝药,喝完药就吃个甜甜的蜜饯好不好?”
他声音很轻柔,跟他平日里的作风完全不一样,若是江海在这里说不定会怎么腹诽。
太子殿下只会在太子妃面前这么温柔,就算是自家亲妹子也不会像这样哄小孩一样哄着喝药。
出乎意料的是,江晚雪虽然讨厌喝药,也并不会任性到喝药需要人哄的地步。
看着面前的男人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递到自己嘴边,她还是觉得很不适应。
“放着吧,我自己喝。”她语气淡淡的,因着还在病中声音显得略有几分沙哑。
可这在季远舟眼中就变成了在怪他:“……阿雪……对不起。”
江晚雪:“???”皱着眉头抬眸,忍住嗓子里的那股不适疑惑地看着他。
女子病容憔悴,脸色也不太好,通体也不太舒适,骤然听见他道歉也摸不着头脑。
一时之间也没什么言语。
她确实不太舒服。
“把药拿来吧。”说完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唇咳嗽起来。
季远舟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将药碗递给她。
她也管不了许多,忍耐了一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季远舟连忙拿走手里的药碗,递上帕子帮她擦掉残余在嘴角的药汁。
喝完药她的脸色更难看了,那股苦味一直在口腔里面泛滥,怎么都消散不去。
季远舟也知道那药肯定很苦,端着床榻边上的蜜饯盒子递给她,让他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
江晚雪随意挑了一颗梅子递到嘴边。
酸酸甜甜的味道弥漫开来,舌尖上的那股甜味也让她好受了许多。
她拿得很随意,可季远舟却在心里默默地记下关于她的一点一滴。
原来阿雪喜欢的蜜饯是青梅。
喝完药以后,她才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
“太子哥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靠在他身上,扭动了一下身子,感觉自己身上怎么都不太舒服。
尤其是那处,酸软的余韵好似还在她身体里,久久都缓不过来,导致她现在还是感觉很累。
季远舟其实也不太清楚,只能将方才端着药碗进来的芙蕖又重新唤回来。
“启禀太子太子妃,现在正是辰时。”说完退至一边。
季远舟则在心里盘算着,他那会醒来的时候应该是卯时,请了太医过来诊治,上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