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见他说这样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没多久答应了我什么!!你还记得吗?”睁开眼睛立马坐起身。
季远舟本来站在殿外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不知道该怎么说,进来以后看见她那张脸,就彻底放开了。
他想娶自己的心上人,没有错。
他想为自己争取,没有错。
于是非常淡定:“记得,那只是权宜之计。”他十分爽快利落地解释之前他为什么直接答应她不娶阿雪。
皇后更生气了:“所以你就权宜到我头上来了?你这样轻飘飘地欺骗你的生身之母?”
“儿臣一早就向父皇请了那道圣旨,不算假传。”季远舟又狠狠补了一刀。
皇后气得又扔了个杯子。
茶杯砸在他面前,险些烫到他,还是福康在他后面扯了一把,才幸免于难。
“母后消消气。”福康很是谄媚地跑到她身后去帮她捶背。
还不等她过来,皇后也喝住她:“站住!你这个帮凶,别以为我不知道!”
福康立马老老实实地站好,一动也不敢动。
皇后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盛气凌人,福康感觉身上直打寒颤,腿脚发软,犹犹豫豫地,又看看身边,再三思量之下,还是跪下了。
只不过躲在哥哥身后。
这兄妹俩,一个都不让她省心,皇后看见,气得肺都快炸了。
可还是没想到怎么办。
圣旨都下了,还怎么挽回?
想来想去,又把气撒回了丈夫身上。
若不是他提前给了圣旨,能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吗?!!
手指捏了捏眉心,又闭上眼睛细细思量,想着该怎么挽回。
圣旨都下了!!还怎么挽回!!
想来想去,都只有这一个结果,皇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
俩孩子还在这跪着,她又有什么办法?
只好放他们下去:“去去去!!别在这碍我的眼!!去!”
兄妹俩赶紧离开。
尤其是福康,遁走地样子还以为有人在后面追她,屁颠屁颠的,一溜烟就没影了。
季远舟离开之前还是行了个礼:“母后安歇,儿臣告退。”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皇后还是没有歇气,只是暂时不知道怎么好。
季远舟听见后愣了愣,也说到:“母后气归气,莫伤了身子。”
“还有,儿臣此生,只要阿雪一个,您若有气,冲着儿臣来就是。”
“莫要针对她。”
说完这些,季远舟就走了。
留下皇后恨得咬牙切齿。
在他眼中,她就是这样的母亲?
像崔氏那上不了台面的母女俩一样,暗害别人?
何至于此?
一个人生着闷气,越想越气,不留神就睡着了。
而江晚雪这边则是喜气洋洋,两个表哥轮流上门来给她送贺礼。
到了晚间,芙蕖站在床头守夜,还在问她:“小姐如今的婚事定了,夫人也该安心了。”
芙蕖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据说是她娘亲自挑的小丫头,从出生开始,芙蕖就一直在她身边,以前是玩伴,后来是江明栋总是提醒她注意身份,她才渐渐懂了什么是身份尊卑。
看着她,江晚雪心里也不禁多了几分唏嘘。
原来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
婚事都定了……已经快要成亲了……
当初她娘亲嫁给……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带着这个疑问,沉沉睡去。
主房里的兰翎晖则是在写书信,拉着管家在一旁听训。
说是听训,实是整理物件和准备嫁妆。
“我记得……库房里是不是有一件……那个什么……汉白玉的精刻雕花玉狮,你也给我放进阿雪的嫁妆里去。”
兰翎晖又在纸上加上一条。
随后又站起来,原地转圈圈,坐立难安。
“……不行,你再跟我去库房看看,还有什么缺漏。”兰翎晖拉着府里的老管家又匆匆地走了。
边走嘴巴里还念叨:“当初她娘出嫁,都是你们给她准备的嫁妆,那时候朝堂不稳,百废待兴,这些事情我还来不及上手,她便匆匆出嫁。”
“如今想来,当初那个时候,她何尝不是在怪我。”
“如今阿雪成婚,定是要将她母亲那些遗物都伴着她一起出嫁才是。”
“我虽是晴晴的兄长,可是兄长又哪里比得上亲女儿,她若地下有知,也定会同意我这么做。”
兰翎晖现下满心满眼都是外甥女的婚事嫁妆,别的他也没想那么多。
外甥女婿是当朝太子,还是自己好友的儿子,怎么看,这门婚事都是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