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还不会凝结……这一切是偶然吗?
盯着女子,季远舟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状态并没有多久,屋外就有仆婢通报:“恭迎将军回府。”平时仆婢从不会行跪拜之礼,可今日不知为何行了大礼,还发出了扑通一声跪下的声音。
季远舟并没有在意,只一味地看着江晚雪。
谁知一人快步地步入房内,飞速地靠近他检查他身上到底哪里受伤。
季远舟本来坐得好好地,可是还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闹得不爽快,本想着直接发火,谁知站在他面前的是他那已经年过五十的父皇。
“父皇?你怎么来了?” 季远舟觉得不可思议,当皇帝的怎么随便出宫?
季钰看见他已经醒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听见他的话立即火冒三丈:“朕怎么来?你遇刺昏迷还不告诉朕?哪个当爹的听见儿子性命攸关不着急?”
“你赶快给我回宫,剑邑的案子没有结案之前不许你再出宫!”季钰说完就要拉着他回去。
一旁的兰翎晖在看戏,季远舟被扯开了以后他才看见躺床上的江晚雪。
他原先本就奇怪季远舟是怎么醒过来的,看见江晚雪躺着了,心底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时没有说话,只冷冷地盯着床上的女子,似乎他这样盯着,那女子就能醒过来一样。
季远舟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状态,有些心虚,但还是抽出自己的袖子,掀袍直直地就在兰翎晖面前跪下了:“此次救命之恩,季远舟定会铭记于心,还望……”
“什么救命之恩?”兰翎晖听见他所言心下的那股不安愈发浓厚。
季远舟这才在二位长辈面前道出原委。
季钰听后脸色也不好看,对这位挚友也萌生出了许多歉疚:“此番多谢好友救伯懿性命。”往常受惯了旁人行礼的帝王拱手对旁边的好友郑重一礼。
伯懿,是季远舟的字。
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二人都在屈身行礼,又是自己最好的好友,兰翎晖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准备发泄在罪魁祸首身上。
轻飘飘的一句不必就打发了二人。
心里却难过极了。
他的外甥女阿雪,为何命运如此多舛?
他转过头不再看那父子二人,走到床边去看江晚雪,检查她的情况。
索性还好,没有太大问题,具体的还是要等高临之来问问具体情况。
季远舟也因为担心江晚雪的情况而在这里踌躇不定,一时僵持不下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还是季钰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让江晚雪回宫去修养,正好兰翎晖府上也没有女主人,只有江晚雪一个女子,兰翎晖照顾她也不太方便,正好入宫去让皇后帮忙看着,也算是两全其美。
季远舟第一个双手双脚赞成这个建议,满是期待地看着兰翎晖。
兰翎晖也是在思考,他这外甥女会不会同意呢?
正好宫外也比较危险,如今朝堂之势波涌诡谲,下一次的刺杀会不会来到他府上,他不敢保证。
尽管上次的刺客是冲着储君来的,可是下一次那些人,会不会潜入他府上抓住阿雪当作人质来要挟他,他心里也着实没底。
何况……上一次阿雪自己突然说要回来,明面上说是结课想回家了,所以才离宫,具体的发生了什么估计只有这丫头自己心里清楚。
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让江晚雪自己决定:“你们先回宫吧,最近不太平,关于此事等阿雪自己醒了以后再做决定。”
听见这话季远舟心里不是没有失落的,但还是乖乖听话回去了。
大雪纷飞,落絮飞扬,已经时至二十八,后日就是除夕。
江晚雪经过几日的修养已经完全复原,只不过人还是不太精神,总是披着斗篷在廊前观雪。
对于舅舅跟她说的那件事,江晚雪决定推迟些再进宫,马上就要除夕了,她想跟舅舅和表哥们一起过年。
正思考着上次的事情,转头又看见芙蕖拿着各式各样的发钗簪环过来问她有没有喜欢的要留下。
江晚雪知道这些是谁送来的,尽管不是很喜欢这些金玉之物,但看着一堆礼物,谁又会不喜欢呢?
又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转身进了屋子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终于,在一处针线筐里找到了。
一只荷包。
上次她还未绣完的荷包,想着,是时候该绣完送出去了,正好赶上过年当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