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雁菱也懒得解释,反正很快这两个人都要倒霉。
素蟾皱了皱眉,也没继续纠结,而是道:“主子让奴婢查的那位苏嬷嬷,有消息了。”
听到苏嬷嬷的名字,云雁菱激动得站起来:“当真?”
素蟾面无表情地点头:“她现在还在常州乡下住着。”
“她现在境况如何?是富贵还是落魄?”
“现在她一个人住在城隍庙里,白日靠乞讨为生,”素蟾简单说了一遍苏嬷嬷的情况,“据说,三年前,她的家和家人都被大火烧没了,只有她一个人活下来了。 ”
话落,屋中一时静默许久。
云雁菱眼中的光明明灭灭,良久,终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帮我盯着她,维持现状即可,不要让她出事。”
说完,感激地看向素蟾:“你做的很好,谢谢你,出去吧。”
素蟾点头,似乎想问什么,但终究还是没问。
“是,姑娘。”
素蟾离开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云雁菱一个人。
她往肺腔里深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果然疑点重重。
苏嬷嬷当年匆匆离京,区区一个乳娘,在常州却富甲一方。
三年前家中又忽然失火,房屋宅院全部付之一炬,连家人也没有逃出来。
只留下她一个孤老婆子苟且偷生。
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兀自想着,目光落到小几上。
雪茶今晨端来的食物还摆
在那里。
这雪茶,果真越发懒惫了,竟也不想着来收拾。
也正好,给了她一个做筏子机会。
云雁菱冷笑一声,走到小几前,将白粥和各种食物分别舀了一勺出来,装好藏好,才将雪茶叫进来。
雪茶闻言,喜滋滋地进来。
却见云雁菱一脸冷漠,心下不由得一沉:“姑娘,怎么了?”
“我已经在正阳轩用过早饭,这屋中的饭食你也不知道收拾?”
雪茶瞥了小几一眼,隐秘地咬着下唇,眼珠嘀溜一转:“奴婢以为胧月姐姐收拾了。”
却是将锅推给胧月背。
意思便是,你既要罚,也将胧月一起罚了。
云雁菱闻言,冷冷哼出一声。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
“你的意思是,不关你的事?”
那当然!
雪茶心中如是想。
但顾忌着云雁菱的身份,嘴上却道:“姑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她解释,云雁菱站起身,声音陡然提高:“雪茶,我看你越发没心思在我这里做工了。”
雪茶吓了一跳,这顶帽子她可戴不起!
也不敢戴!
当即吓得两股战战,惶恐地看着云雁菱:“姑,姑娘……”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啊!”雪茶瞪着眼,摇着头,“您说过,收了素蟾也不会动摇我的位置!”
难道是哄骗她的吗!
“这话我的确说过。”云雁菱勾唇一笑。
雪茶这丫头,比她想象的更狡猾。
一下就猜到了重点。
不过,一切解释权,归她这个主子所有。
她从来只对君子言而有信,至于雪茶这种吃里扒外的小人……
“你洒扫丫鬟的位置,我绝不会动。”
洒扫丫鬟!
雪茶气得眼眶都红了,咬牙隐忍许久,才压着声音求饶:“姑娘!您不能这样!奴婢不是粗使丫鬟,奴婢五年前就是您房里的一等丫鬟了
!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雪茶!”云雁菱打断她,眼底满是失望,“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惜,你都没珍惜。”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留在清苑做洒扫丫鬟,要么……”
云雁菱走到她跟前,神情冷淡如冰:“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爱去谁的院子就去谁的院子!”
“或许,月华院?或许,紫苑?”
几乎把话挑明了。
这一刻,雪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姑……姑娘……”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但云雁菱并不打算收回成命。
她就是要吓吓雪茶,好让她们自乱阵脚。
今日她如何待雪茶,早晚会传到那对母女耳中。
雪茶哪里还敢求情,只得低头认命:“奴婢……奴婢知道了,奴婢做就是。”
可心里却憋着一口气。
她不能就这么被赶出清苑!
否则,等待她的,将是夫人的铁血手段!
留在清苑,至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