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幞头,姜祈安凑近身穿青蓝色薄衫的星宁仙子,“擦擦?”他低下头,满含期待。
“想得倒挺美,”长孙星宁娇哼,“这才想起来,你糟蹋了我的稀罕物,我到现在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还想我给你擦汗?”
“我那这么能算糟蹋?分明是睹物思人……”恨不得将你吞吃入腹。
剩下的半句,他是贴在她耳边说的。
长孙星宁顿时红了半边脸,呸了句,“色胚!”
姜祈安哈哈大笑,“不瞒你说,我见你第一面就有这个想法。”
金珠银珠识趣,垂着头当作什么也没听见退了出去。
门关上,屋里只剩他们夫妻二人,姜祈安仍没放弃,将脸往长孙星宁跟前递,“嗯?”他弯腰低头,配合坐着的高度的她,一双凤眼直勾勾地望向她,仿佛她不给他擦汗,他就不起来了。
“真是怕了你了,”长孙星宁无奈地笑,“这是在外头,也不知道收着点。”
“妻与夫擦汗,有何收着的?”姜祈安毫不在意,“我又不是你的姘头,何须避讳?”
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沾在额头。长孙星宁拨开他的发丝挪到耳后,拿起帕子轻轻擦他高阔的额头。一边擦一边好笑,“姘头?郡王爷倒是敢想?”
笑完,她接过他手里的锦衣卫纱帽,故意晃了晃,“只是不知道这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官帽有没有绿色的。”
贺贵妃失去恩宠不久,贺观海便被降职。
如今的锦衣卫,早已在姜祈安的手里握着。
“那自是没有的。”谁敢说有,他就敢砍了谁。
“院外的风景并不好看,别学那没脑子的红杏觅春!”姜祈安一手捏住长孙星宁的腕,一手扶着长孙星宁的腰。稍稍使力,一个呼吸之间,长孙星宁已经做到他的腿上了,“否则……”
“否则……什么呀?”长孙星宁并不爱红杏,但她仍好整以暇,笑着看他,看他怎么回复。
“否则……”否则了个半息,也没否则出个什么来,姜祈安生出闷气,端起桌上的冷茶仰头一饮而尽,“你现在是一点也不怕我了啊?”他放下杯子,板起脸来吓唬她,“你若是敢负我,我就把你锁在床上,让你一步也出不去。”
长孙星宁想想那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这像是他能干出的事情,说不定连衣服也不给她穿一件呢。
“有病……”心里的声音吐露了出来,长孙星宁愣了一瞬,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姜祈安捏捏她腰间的软肉,“你可不要以为我不忍心。”说着说着,他皱起眉头,好似遇到了什么天大的疑惑,“你近来是不是胖了?也没见你吃什么呀?”
这下子可算是捅到马蜂窝了,哪个爱美的人能听得下这句话,更何况说这话的人还是自己的夫君,长孙星宁一把拍开他的手,“你才胖了呢?”
她起身离他一步之外的凳子上坐着,“离我远点,一身的汗味,臭死了。”
哼,她没嫌弃他一身的汗味,他竟然嫌弃她胖了。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是说胖点好,”姜祈安好笑,“你看看你,近来脾气也越来越大了,有没有?”
长孙星宁扭头瞪他一眼,“没有!”
姜祈安笑嘻嘻地受着这一记眼神,哄着她,“是我说错了话,别气了,快喝杯茶。”他挪到她身边,端起杯子递到她嘴边。
长孙星宁就着他手,饮了一口,“我气什么?气坏了身子,可不就便宜你了。”
姜祈安放下杯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将她又抱在怀里,“我是盼着你再长些肉的。去年冬日,看你走在漫天的飞雪里,那瘦削的背影,我……”
他顿住,低头看她,“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再丰盈些,再健康些。”
眼眶湿热,长孙星宁觉得自己近来情绪有些不稳,易怒易喜。扭头躲进他的怀里,不想让他看见红红的眼,“油嘴滑舌,就知道说好话哄我。”她的声音嗡嗡的,娇娇的。
姜祈安抚她的头发,“是,哄你的。”
“你!”长孙星宁从他怀里抬头,瞪他。
“只哄你。”
“哼……”
窗外人声鼎沸,她在他怀里,却觉得天地一片宁静,只有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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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西斜,屋里渐渐昏暗,长孙星宁迷迷糊糊睁开眼,顿了几息才理清现在在哪里,“几时了?”她的手还环住他的腰。
“大抵已过申时了。”姜祈安亲亲她的额角,“近来身体可有不适?”
“没有。”长孙星宁摇头。
“听银珠说,你这阵子日日午后嗜睡?”
“嗯,”长孙星宁坐起身,“许是夏日里贪睡。”
“平日里也要多走动走动,不能总是窝在塌上。”多运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