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到底做了什么荒唐事呢?
三月下旬,圣上命二皇子协助礼部办理清明祭祖事宜,朝臣们心照不宣:圣上这是有意让二皇子走上朝堂了。
二皇子是没有这个资质的,也坐不稳这个位置。这点朝臣知晓,圣上也知晓。
可圣上只有这一根独苗苗,能有什么办法呢?
——从宗室中挑选合适的嗣子。
这点不是没有不畏权势的官员提过。
莫说贺氏一族极力讨伐,便是圣上也在心里记恨上了。
于圣上而言,儿子再不争气,也是他的孩子,从小看着长大的,况只有这么一个皇子,哪里是宗亲之子可以比拟的。
这次说是协助,其实就是打打酱油,等清明祭祖过后,也有个由头让二皇子正式登入朝堂。
谁知二皇子砸了圣上费心搭好的戏台子,在清明节前夜,拉着侍奉太庙的宫女胡来,至第二日不见人影。
祭祀先祖期间,身为后代的二皇子竟在太庙行苟且之事,被圣上及一众官员撞破,这一出戏属实唱不下去了。
圣上气急攻心,差点晕了过去;官员垂眉低眼,恨不得立刻隐身;而当事人还搂着美人儿呼呼大睡……
“逆子,”圣上在卢公公搀扶下伸出右手,颤巍巍地指向大殿,“这逆子……”
“二皇子不见了!”正巧此时,之前派去寻二皇子的小太监急急慌慌跑过来,“二皇子不见了!”
待他跑到卢公公跟前,稍稍偏头便看到了大殿内的活色生香,“这,这……”
小太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直直地跪了下去。
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太庙,小太监满心惶惶。卢公公命他去寻二皇子时,他还以为是二皇子贪睡误了时辰呢。
这清明祭祖这日,贪睡误事放在别人身上是不守规矩不懂尊卑,可这事发生在二皇子身上,好似也没有奇怪,毕竟他就是这样不着调的一个人。
谁承想,贪睡已经不能满足他了,必须得抱着个温香暖玉的美人儿才算是配得上他的格调。
圣上瞥了眼小太监,恨恨道,“把他给朕拖出来!”
刚进入夏日,小太监已汗流浃背,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父皇,父皇饶命啊……”二皇子呼天喊地的声音响彻大殿。
小太监不由吐了一口气,原是拖出二皇子,不是拖出他呀,看来这次头颅是保下了。
“你这不知廉耻的逆子!”圣上抬手打了二皇子一个巴掌,“平日里胡作非为也就罢了,今日竟敢在祖宗灵堂前做出这等丢脸的事,你简直枉为人子人孙!”
“父皇……”二皇子扑通一声跪下,惊惧交加,声泪俱下,“儿臣,儿臣不是有意的……”
“不不不,”他膝行几步,拉住圣上的衣摆,“儿臣是冤枉的,儿臣真的是冤枉的!”
“是她,”二皇子转身指着大殿内衣衫不整的女子,“是这妄图攀抚富贵的贱人勾引儿臣的。儿臣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这才在祖宗跟前丢了脸面。”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若不是他平日里行迹放荡,哪个宫女敢在这样的日子里勾引皇子。
况且,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未确认。
“奴婢没有!”听到大殿外的二皇子将责任全部推卸在自己的身上,素容的富贵梦彻底破灭。她扯着布料,跌跌撞撞地朝外跑,“求圣上明鉴,奴婢没有勾引二皇子。”
“求圣上明鉴啊!”素容匍匐在地,头顶早已磕了血。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不停哭诉,“奴婢真的没有。”
明明是二皇子多饮了几杯酒,见她生得好看,在酒水里起了色胆。
她抵抗不了,这才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若说有错,那她错在不该生了贪念,错在没有当场以死相逼……而不该是在太庙内蓄意勾引太子。
这罪名太大了,她承担不起,她在宫外的家人们也承担不起。
“你这贱人,又在胡说些什么,”二皇子推了一把素容,“明明就是你勾引的本皇子,还想事后赖账。”
“二皇子,您为何出尔反尔!”素容抬起血肉模糊的脸,“您明明说过,事后会把奴婢调到皇子府选作侍妾的。”
“您为何要污蔑奴婢!”
“贱人,闭嘴!”二皇子抬手要打素容。
“够了!”圣上暗怒。
堂堂一国皇子,和个宫女吵吵嚷嚷,甚至还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扬手伤人,这何止是有辱皇家颜面!
在这一刻,圣上也迟疑了,这大明的江山,真的要交到这样的不肖子孙手里吗……
“来人呐,将二皇子拖出去,待祭祖大典后再行处置!”
“不,不要啊,”二皇子被架走,腿在青石板路上拖着,“父皇,儿臣真的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