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2)

衣摆,仿若无心之问。

不穿官服,自然是不去卫所不需穿。可话到了长孙星宁嘴里前因后果全倒了:因为衣裳不合身没法穿,所以便没去卫所。

姜祈安顿住,看了眼长孙星宁,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

真不愧是言官的女儿,问话劝话的话语话术已至登峰造极之势。若是没长几个心眼子,还真听不出来她在说些什么。

“今日又想旁敲侧击个什么出来?”姜祈安走近一步,眼神逼视,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什么还没说呢,就被他看穿了。

情话、家常话之类怎么违心地说,他都会被骗到,一如方才她昧着本心夸赞他;但凡涉及他的仕途,话还没点到位,就被他看穿了用途,一如之前她以钩弋夫人的典故试探他。

真不知道,他是对官场太过敏感还是对她的谎话看破不说破。

长孙星宁很是懊恼,张了张红唇不知该如何圆过去。

其实,即使说了实话也不打紧,她也是忧心他太过在于那个关于前世的梦,反而忽略了今世。

他说,他前世死于扬州,死于皇权的更迭。

再说的残酷些,那也不过是鹿死谁手、成王败寇罢了。

所以,权势于身处高位的他而言,只有紧紧捏在手心,才能身家安宜。

逆水行舟是不进则退,悬居高处则是不上即坠。

嫁给他后,她也明白了这点,居于帝王心腹要害的位子,若是一个坐得不稳,底下便是万丈深渊。

她希冀于他能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并且是牢牢坐稳。只有这般,他们的今生才不会重蹈梦里的前世。可她又不能明说,她怕他会误会,她望他上进是贪图他的权势,即使她心中也有几丝私心——正如前世他死了,她无人庇佑,最终也是身死魂灭。

可他既然看出来了,那也不必再隐瞒了。

这点私心本也不是什么是非大过。

正当长孙星宁要坦白时,金珠入室回禀:刑部侍郎贺观海登门拜访。

他怎么会来?长孙星宁皱眉,此人乃是姜祈安升任锦衣卫指挥使的头号劲敌,他来府上是为了什么?

“夫君,贺大人怎么会来?”既然之前已被他看破,她也不再装糊涂,“可是为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

“嗯,我去会会他。”姜祈安摸了摸长孙星宁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他还压不倒我。”

忍了忍,他还是对她坦言几分,“过几日,若是听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要着急上火。你要知道,你家夫君只是看上去有勇无谋,只会耍狠。我生在皇家,跌宕起伏的事情见得多了。有时,退一步,是为了诱敌深入,再绝地反杀。”

姜祈安的话还停留在耳边,人已经走远了,长孙星宁回首,看到他的背影越行越小,最终隐入长廊,再也不见。

一个时辰过后,长孙星宁听到下人回禀:郡王爷大发雷霆,将屋里的花瓶都砸了个遍,就连摆放的书案也被绣春刀砍成了两半。

细细打听才知,原来姜祈安一直赖在府里不去卫所,是因为贺观海早就入主锦衣卫了,只差一道调任的圣旨,而姜祈安为了不给贺观海低头弯腰,一直以病推脱不去上职。

搞了半天,他不去卫所是因为不想对贺观海点头哈腰,而不是梦境的后劲太大,他太过依赖她!

长孙星宁捏了捏额角,无奈地溢出了笑,属实有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太自恋了,不是吗?

想想也是,姜祈安那般贪恋权势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未经查实的梦境,而放弃争夺权势。再联想到,方才他说的那句“有时,退一步,是为了诱敌深入,再绝地反杀”,长孙星宁已然明白,姜祈安的怒并不是真的怒,只是演给有心之人看的。

不出所料,等到长孙星宁赶去前院,安抚怒火中烧的姜祈安,不出须臾便懂了他眼底的别有深意。

翌日,圣上下了旨意,任命贺观海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

满朝哗然,贺氏一族看似蒸蒸日上,却不知烈火烹油终将引火烧身。

而姜祈安在府里,又砸了满屋的花瓶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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