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是对盛饮清难以掩饰的鄙夷,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浓浓地不喜与厌恶,看得盛饮清一阵莫名其妙。
“不是,他谁啊,凭什么对我挑三拣四。”盛饮清双手撑着墙,问向一旁的曹与岩。
曹与岩:“神经病。”
能让曹与岩给出这种评价的人,盛饮清难免好奇,看了一眼又一眼,曹与岩:“看样子这次的起火和你们有关呢,怎么,你们老大这是改路子了,不搞传、销开始搞事儿了?”
联想的曹与岩从舱室城出来失踪的那段时间以及后来的经历,盛饮清不难猜出何鹤澄是谁的人,只是没想到这里还有联盟的人强插一脚。
何鹤澄刚要张嘴,“唰”一声曹与岩的触手就甩了过去抽在了他的脸上,盛饮清这热闹看得猝不及防,光听声音就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现在动手都不哔哔赖赖了吗?”
曹与岩:“反派死于话多。”
他和付云那一战,事后反盘许久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实力和付云比差不多,输在他话多,所以他吸取经验,看见不爽就动手!
何鹤澄俊秀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身旁的人感受到他周身气势不对,转头齐攻曹与岩。
“需要帮忙吗?”盛饮清看着曹与岩触手乱飞,抽人越来越得心应手,心里不合时宜地想,这得是玩了多少的打地鼠才能练出这种准头。
曹与岩触手应付着其他人,人专心致志地对付何鹤澄,还有精力应对盛饮清,“不要。”
“那我去里面看热闹了,你加油。”盛饮清在他拒绝后跳下墙头,真就看热闹一样朝里面溜达进去。
“看见那只蝙蝠帮我杀了他!!”曹与岩在她身后撕心裂肺地喊着,他本应该高贵冷艳一脸淡定地跟人说“我迟早要取走他的项上人头以报我追杀大仇”或者“我的仇应该亲自来报,你们谁都别管”,现实总是这样地接地气,当他看见背对着他往里走的盛饮清比了个ok的手势,心落了大半。
“找死。”何鹤澄被他触手卷住,抬手横劈生硬切断,“今天你走不出这里。”
“闭嘴吧你,你脸都快被我抽肿了还说大话呢,非要我把你牙一起打碎才行吗?”曹与岩一拳落了个空,钢板的棚顶被他砸了个坑进去,何鹤澄也被这力道震得后退。
紧接着,他再次五指成拳,对着何鹤澄的方向再次砸了过去,身上的触手从两根变成了多根,每一根都如他的一个分身,专心致志地对付着其他人。
何鹤澄实力不差,看着他拼死也要杀了自己的样子,曹与岩心里忽然有了更好的想法。
-
另一边,盛饮清进入基地后并没有遇到什么人,救火的人在最外面,被困的人在最里面,放火的说不定早跑了,里面烟熏火燎的,盛饮清没走两步就被人抓住了脚踝。
她一低头。
地上尸体无数,横平竖直和四仰八叉地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抓住她脚踝的那只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拽着她拼命用力。
“救,救救我,救我。”被尸体压在最下面的人艰难地往外爬,压在他身上的几具尸体被烧的面无全非,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而最下面的人还在艰难求生,他脑袋被压住了,看不见,只觉得和热火,灰尘,黏腻比起来,他所摸到的人干净的不像是这里应该出现的,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手指用力掐了一下盛饮清的脚踝。
盛饮清:“……”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
抓住她的那只手表面皮肤被烧焦了大半,衣衫倒是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只是有些褴褛,他抓着盛饮清喃喃,“救我。”
这声音……有点熟悉。
盛饮清蹲下身子,轻松地将人身上的尸体被推开,露出大半个脑袋,人脸朝下趴着,身上蝴蝶骨被利器穿透留下一个血洞,一只被砍断的手在他身上的尸体移开后直愣愣地冲天弹了起来,五指有一半穿透了他的肩膀。
感受到身上陡然轻松地人动了动手指,脑袋小幅度的扭动了一下,接着身体一轻,人被提了起来。
“看着是有点脸熟啊。”盛饮清对着那张好似蹭了锅底一样的脸说,那张脸实在是称不上美观,她拽着他的上半身脸上的肉不受力地噼里啪啦往下掉,另外半张脸直接被灰尘给糊住了,揭下来就是张面具,安在人身上是张看不出人样的脸,安在猪身上是张略微有点像人的猪脸,安在哪里都不违和,就是很难辨认,非常,极度地难以辨认。
周广辰刚从黑暗中被人扒拉出来,眼睛还没有适应光线,眯着看了一会儿都没看清楚面前的人是男是女,只觉得她穿得很干净,手很白,很小,离得近了他甚至能闻到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周广辰脑子乱糟糟的,心想,天使也用洗衣液吗?
“我,我是——”
“周广辰!”盛饮清终于从他这破锣嗓子中找到了熟悉的腔调,又因为认出这人心脏狂跳了几下,周广辰在这里,那沉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