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宝醒来的时候人正趴在车上,脸贴着玻璃撅着屁股扭着腰的,一睁眼就看到外面冲天的火光。
他吸了吸鼻子,身上的伤疼的有点想哭,没想到车内还有别人,管志被迫守着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着他怂唧唧的红了眼圈,忍不住嘲笑他:
“打下的江山基业没有了,我要是你可能会哭死吧,吴主任,你节哀啊。”
吴家宝费力地扭过脖子,有些艰难地看他,伴随着脸上的肉几哆嗦,管志听见他的声音跟蚊子哼唧一样,“你不懂,要完蛋了。”
“我要见泰荣康,你赶紧送我去见他,我有事要跟他说。”
“别开玩笑了,现在情况这么乱,我带你去见泰荣康,你做什么梦呢。”管志余光一瞥,看着里面的人出来了,松手将车开过去接应,“你老实点,有话交代没话就闭嘴,都这种时候了来吱吱歪歪的,你到底是想人家知道啊还是不想人家知道。”
车还没停稳,副驾驶和后排的车门同时被打开,张鹏程和傅柏荣上车。
坐在后面的吴家宝被挤到缝隙中,脸都被挤扁了,张鹏程从座椅缝隙中扭头看他,“问你个事儿你老实交代,不然现在就把你丢进去。”
吴家宝被傅柏荣挤着,他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背上,憋屈地点了点头。
张鹏程:“基地是不是在人为制造异化者?”
身旁的管志一听,表情震惊不异于听说了彩票中奖号,淡定地表情裂开,嘴巴张成了O形,“你在说什么?”
吴家宝脸憋红了,他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负责管理的,基地,基地怎么可能会制造异化者,你是在开什么玩笑,诽谤,我要告你诽谤啊,我们是良心企业,本本分分为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直接回答是不是?”张鹏程斥责他,“想好了再说,只有这一次机会。”
吴家宝死命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沉津,沉津呢,我要见沉津。”
“给过你机会了,”张鹏程面色霜冷,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森然,“我会如实转告的,你不是想见泰荣康吗,这就送你去跟他见面。”
张鹏程说完就下车,吴家宝急了,“等,等一下,你要干,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是基地的管理员,我……”要是出事儿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直接将他送去跟田织野见面,”坐在后面的傅柏荣瞪着吴家宝对管志说,“将人丢下就回来,不用管他们的死活。”
管志看着离开的张鹏程,再次发动车子,“里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傅柏荣捂着吴家宝的嘴不让他喊,吴家宝奋力地挣扎劲儿不小,傅柏荣在他的挣扎之下被他捶了几下,面色很不好看。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只有这个胖子和泰荣康他们知道,现在基地内部人员混乱,放火的跟打架的干起来了,沉队发现一点异常,所以让张哥问问他。”他显然是不想交代,傅柏荣斜睨了吴家宝一样,继续说,“这个胖子送到田织野那里我们的人就撤回来不管了,想必田织野的人会好好招待他的吧。”
在他手底下被按着的吴家宝“噗”了一声,手心的黏腻差点让他吐出来,傅柏荣嫌弃地收起手,只听他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不行。”
“我要见泰荣康。”
“随便吧,”傅柏荣似乎能闻到他的口水味,蹭了蹭手又觉得蹭不掉,翻身从后备箱里捞了瓶矿泉水,吝啬地倒了一点在手心里,“我只负责把你送到田织野那里,到了之后你爱去哪去哪儿,谁管你。”
见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吴家宝急了,“我说我现在就要见泰荣康。”
“欸哥开快点,基地还缺人手呢,咱们早点回来。”傅柏荣无视他直接对着管志说,“基地人那么多,可别耽误事儿了。”
管志也是个妙人儿,一听他这话脚踩油门直接将车速飙到了一百八,没有红绿灯拦截和违规拍照,他只恨不能原地飞起来“duang”地落在田织野头上。
感受到车子的震动,吴家宝目眦欲裂,疯狂扭动着身子摆脱傅柏荣的控制,“我说我要去见泰荣康,我要见泰荣康,沉津,沉津呢,让沉津来见我,我——嘭。”
他话没说完,管志突然刹车,吴家宝猝不及防地撞在了椅背上,他甚至都没有破口大骂,惊恐地看着车窗外面。
“哗啦——”在车停下几秒,挡风玻璃从一个不清晰地小黑点开始向四周匀动,裂纹分散,在管志抱头保护好自己的脑袋时后排的傅柏荣直接打开车门将吴家宝推了出去。
车门没来得及关,吴家宝的手死死卡在座椅下面,肥嘟嘟的爪子将车座勾住,“你,你们,不不要,帮,帮帮我,求求你们,帮帮我。”
不远处的红绿灯下,有两个人站在那里,马路旁边的石墩子上,也有个人蹲在那里,刚刚拦截车子的就是他,挡风玻璃也是他打碎的。看到被丢出来的吴家宝,几个人先是疑惑,又恐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