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冰柜声音嗡嗡作响,曹与岩坐在地上背靠着冰柜看视频打发时间,充电线连着插口,充电时间已经不短了,上面摸起来手感发烫。
手机是房子原主人的,现在人没了手机被他收为己用。
“唔,”曹与岩一个移身扯到了他身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的,“早知道就不逞英雄了。”
他说着,手扶着身后的冰柜站起来,原主人大概是做海鲜生意的,家里置放着三个特大冰柜,他站在冰柜前掀开盖子,看着里面冻成人棍的盛饮清没忍住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感受到她还活着曹与岩面色十分的复杂。
冰柜里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盛饮清穿着她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躺在棉被上,身上的伤口已经凝结了不再流血,两天过去了,身上的温度一点没降,反倒是有种诡异的灼烧感。
曹与岩有些怀疑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
她身上的伤每一处都很致命,这样都不死还能强悍地活着,曹与岩自问就是他也做不到,他的恢复能力没有盛饮清这样迅速,不等他伤口长好人就流血而亡了,盛饮清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盛饮清现在身上还冒着冰柜附着的冷气,面色白里透着青紫不见半点血色,他摸到她的额头时仍旧被那灼烫的温度给吓了一跳。
“再这样下去,人会被烧成傻子吧。”曹与岩刚把手缩回来,屋里嗡鸣声乍然消失,冰柜的闪烁灯不亮了,曹与岩被吓了一下,没忍住骂了一句。
又跳闸了。
这两天发生过多次,曹与岩早就习以为常了,拿着工具就要去找电箱,还没走出房间门口,他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曹与岩脚步一顿,迅速将冰柜阖上,贴着墙靠近门口,他没有冒昧地去看猫眼,只是贴着门听门外的动静。
“常哥你在家吗?”门外的人拍了拍门,悄声问道,“我能用泡面换你两包面包吗?我这里还有面条,你看你需要吗?”
曹与岩目光移动到客厅的茶几上,那里屯放的物资以及消耗的差不多了,原主人屯放的面包现在还能剩下几个,除此之外还有零散的几瓶啤酒。
“我家里还有速食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能匀出几盒。”男人又说。
这下曹与岩倒是品出点什么来了,这恐怕不是缺粮,是缺水了。
男人家里还有几桶纯净水,只是曹与岩不是原主,没有心思管别人的死活,就在他准备要退回房间的时候,门外的人突然贴在门缝里低声说,“哥,你家咋天天跳闸?咱们小区的电路可不行大型电器同时使用呐。”
他知道男人家里有冰柜,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在缺食物缺水的状态下,谁也不知道自己邻居能做出什么。
想到家里接二连三的跳闸,曹与岩眉头直跳。
“我又不白/嫖/你的,跟你物资置换一下嘛,你天天吃——”
“唰!”
门开了,男人猥琐地趴在门上听动静,一个没设防,撅着屁股扑了进去,几乎是同瞬间,曹与岩扯住他的衣领将人一把给拽了进去,“啪”一声门合上了,全程只有几秒钟的时间。
男人跌在一侧的鞋柜上,一脸惊恐地看着曹与岩。
“你你你他妈谁啊?常哥呢?你是他家的……”
“吵死了。”曹与岩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男人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换面包是吗?搞电路是吗?还有什么事儿一起说说看,我都满足你。”
男人转头看向他的目光越发惊恐,曹与岩身上还覆盖着一层盔甲似的黑色薄膜,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了,面相凶戾,横看竖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个好人。
“你——”
“要面包是吧。”曹与岩将他往前一推,起身快速地从桌子上拿了个面包,撕开包装就塞他嘴里了,看着男人被噎的两眼翻白,曹与岩捏着他的下巴又给他塞了一口,“好吃吗?”
男人死命摇头,眼珠子像是卡在铁轨缝隙中的弹珠,不管朝哪个方向转动都无济于事。
“妈的,弄死你算了。”曹与岩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嘴里嘟囔着,“把你们都弄死,整栋楼的电只有我用我就不信还会跳闸。”
天可怜见的,这位半道辍学的小年轻在读书的时候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学生,理解上其他人都不用电就能供应他独家超大功率的冰柜日夜不停的运转,并且越想越觉得可行。
被他按住的年轻人一脸惊恐。
说不出文盲与否,乍一听他的话还挺有道理的。
在断电后的二十分钟,曹与岩听到楼上楼下的住户脚步声咚咚作响,他开了条门缝去听,还没听出个三五六来,脚步声同步向他这层楼来。
在他关门的瞬间,来人噼里啪啦地开始砸门。
“常万里,你家是不是又开冰柜了。”
“妈的,电闸都烧黑了,你他妈是想拉我们一起死吗?”
“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