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饮清确实有钱。
前段时间从海里被捞上来说是心脏都不跳了,医院那边做了最坏的打算联系她爸妈准备给她收尸,两个精英资本家收到消息后第一反应是“哦人不是还在抢救吗?能抢救一般就死不了死不了就没什么大问题”,转头将钱打给她,完全没考虑她还能不能爬起来花钱自救这个问题,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钱到位了死人也能爬起来再跳三十年的探戈,虽然他们都不太想搭理她,但两个人默契的对盛饮清有着莫名其妙的自信,坚信她这条小命没那么脆。
借了两百万出去,丝毫没有影响到盛饮清,反正现在这个社会,两百万和两千万都没什么差别,她卡里还有一千多万,一千多万能做什么,一千多万什么都做不了,现在买串蘑菇都要受到黑心商人随意定价,一千多万就是毛毛雨,眼一眨就没了。所以等她离开这里之后,还是要想办法搞钱。
扣钱通知到了之后,盛饮清那失踪已久的妈难得给她发了条消息。
闵绘:还活着?
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几秒,盛饮清给她回了个句号表示自己没死。
闵绘那边看到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再往上就是她的转账通知,盛饮清作为他们两家唯一的独苗苗,既不跟她爸姓也不跟她妈姓,因为这俩人十分叛逆的叛出了自己的家族,闵绘是盛饮清外公外婆按照大家闺秀的规格培养的,改姓之后彻底地变成了冷酷无情的资本家,柳含光出身书香门第,据他太爷爷那辈儿起就不屑于铜臭商人为伍,结果柳含光换了个姓也变了个人,变成了他们最看不起的铜臭商人。原本夫妻俩的结合是门当户对的天作之合,后来变成了狼狈为奸,最终两个人因为搞钱理念不合在盛饮清出生后六个月离婚了。
鉴于盛饮清很大概率是这俩人唯一的孩子,她要是死了两家的血脉就断在他俩手里了,两个资本家为数不多的良心发散,每个月一笔高额生活费打给她,只要盛饮清不违法犯罪自己作死,随她折腾。
六年前,红月出现,再隔不久,方舟计划开启,他们也曾经讨论过要不要盛饮清买张票跟着流浪,最终因为盛饮清外婆的去世讨论终止,盛饮清一个孤家寡人,闵绘跟柳含光一合计把钱给她让她自己做决定,反正不死就行,只要活着,她飞天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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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广辰他们凑了几十万,再加上沉津卡里的八十多万,一行人本儿都快抠没了才凑出一百二十多万,沉津拿着钱去找盛饮清的时候,盛饮清会说什么他想了很多,就是没想到她会这样痛快的收钱。
“我又不是脑子有坑,钱都送到我手边了,哪有不要的道理。”盛饮清理所当然的收下,“剩下的七十多万就不要利息了,你看你是打算怎么还?”
沉津目光一沉,还钱还能怎么还?
盛饮清一副你太天真了的样子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的心口,视线往下,烫的沉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盛饮清:“你在想什么?”
沉津:“。”
盛饮清继续用她那懦弱且窝囊的语气说话,“没错,我说的就是你想的那样子,反正你又不吃亏。”
“……”沉津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应对这操蛋的现实,在他思考的时候,脸上表情空白一片,最终僵硬吐出一个字。“啊。”
盛饮清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之前唯唯诺诺半死不活的样子,调侃,“你这钱还的,棺材本都搭进去了吧。”
沉津:“现在谁还睡棺材。”
盛饮清点头,“也对,现在都用骨灰盒,再穷点找个油罐子也不是不能装,万一要是什么都没剩下,油罐子也用不上了。”
沉津被她影响之后脸丧的跟她如出一辙,脑子一热,“剩下的钱你先等等吧。”
“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能还上。”
盛饮清摸清了他的底细,对于他这欠钱的才是大爷的态度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激烈的反应,她觉得一会儿可以去找魏霆风聊聊,按照魏霆风坑蒙拐骗的手段,他跟安雨必然还有资源没有亮出来,就等这群人穷途末路了,在暴雨停歇之前,他俩要是合作五五分,沉津一行人裤子都能赔进去。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赚钱的好办法。
窗外,闪电划过半空照亮了阴暗的室内,盛饮清的半边脸被着凉,明暗交错中她突然笑了笑。
沉津一怔,挪开视线。
盛饮清低头不再看他,心想她可真的是个混蛋。
深刻继承了闵绘和柳含光两个人骨子里的恶劣,趁人之危的事儿她没少干,总归是没有这次来的痛快。
沉津想,盛饮清的父母给了她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她却用来骗人,嗯,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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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暴雨下了一天一夜,车子离开后张鹏程的消息每隔一段时间传来安抚人心,剩下的人在灯山阁内无事可做,趴在窗边打赌外面的暴雨什么时候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