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估计比较贵,我不一定买得起,所以我希望可以分期支付。”
奚澜誉起身,从那银质烟盒里摸出根烟,站在窗边点燃,嗓音低沉,带着点烟草浸润过的沙哑:“理由。”
宁枝咬唇,偏头看他。
他分明知道原因,却要她在他面前再复述一遍。
真是过于恶劣的人。
毫无同理心。
她攥了攥拳,再次开口,“跟你听到的差不多。妈妈过世后,外婆的甲状腺出问题,后来好不容易稳定,只需按时服药,结果这次体检指标又不正常。甲状腺与心情有关,她虽然嘴上说不会催我们,但心里一定在偷偷着急。”
“说实话,虽然要理性看待,但我不敢保证,这次指标的升高跟我没有一丁点关系。”
奚澜誉将烟夹在指尖,烟雾从窗口缓缓飘出去,轻缓的一团。
像她此刻的心情,隐隐不安,毫无把握。
宁枝抬头问奚澜誉:“除了何姨之外,你有那种对你来讲很重要的人吗?重要到,你心甘情愿为了她做任何事。”
奚澜誉似是嗤了声,又似乎没有。
半晌,他冷漠开口:“没有。”
宁枝了然,怪不得他这样缺乏人情味,“我有。所以,如果你今天不答应,我还会想别的办法,直到说服你为止。”
那根线香一瞬又变了气味,轻淡而飘渺,像冬日雪山,迎风冷冽的第一口寒气。
奚澜誉启唇,短促的笑了声。
不像是愉悦,倒像是嘲讽她的贪妄。
宁枝指尖扣了下掌心,感觉身上血液的流动越来越慢,热量在消散,有种强撑过后,终于失望的脱力。
北城开始下雨,夏天的骤雨迅疾且猛烈。
天色一刹昏暗,风雨如晦般。
奚澜誉在此时开口,那嗓音隔着雨雾,低沉慵懒。
但格外清晰,穿过这暴雨,有让人为之一振的力量。
“谁跟你说,我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