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加提醒,对方的微信昵称那一栏开门见山写着:陈颂深。
大抵真应了那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简单几个字,就将温青唯才将将腾起的丁点儿郁闷,全都一扫而空,她望着屏幕忍不住弯唇,谁原先不是说自己没有微信的吗?
酒精作祟,温青唯心思流转飞快,指尖落在屏幕上也很快,回问他句:
——陈颂深,你是不是想我了?
消息发出去,她捏着手机不由得腾起点期待,然而等了三秒钟,页面跳出来那男人的回复:没有。
心情犹如坐了趟过山车,温青唯描摹精致的两弯细眉,顿时狠狠皱了起来,坚决不肯再回复半个字,却又果不其然的,下一刻,手机叮叮咚地响起来,刚刚添加上的好友对她发来了个视频请求。
屏幕显示的头像,是张她的照片。
温青唯这就又不争气地原谅了他。
视频接通,手机屏幕上出现片黯淡不清的背景,温青唯仔细看了看,才从中分辨出陈颂深的轮廓。
“你在哪里呢,怎么这么暗?”
“没开灯。”
手机里传来的嗓音低沉,掺着点沙哑的颗粒感,深夜车流声中听来总有种寂寥的味道,他指尖的烟看起来刚燃上不久,开口讲话,雾气随着呼吸氤氲开来,镜头就更模糊看不清。
温青唯看不清他,陈颂深却将她一览无余。
头顶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缓缓从她头顶闪过,女生带点细闪的眼妆在灯下像眉眼间落下的星河,明明灭灭,她的眼睛很亮,凑在晃动不稳的镜头前,笑的时候就弯成双月牙儿。
“这时候还在外面?”
“刚同好多人热闹厮混呢,请问陈先生,你会介意吗?”
陈颂深早看过“专属探子”闵琳琳发来别人朋友圈里,入镜笑得开心的她,听这话似是而非勾了勾唇。
“搬家怎么没跟我讲?”
“您这不是贵人事忙嘛……”温青唯右手举着手机,酸了,换到左边来,“我怎么好劳驾您?”
讲话时垂着些眼睫,好似是在看路才不看他,但嗓音里不难教人听出几分埋怨,陈颂深隐在昏暗中吐了口烟,借着镜头看她巴掌大的侧脸轮廓,鼻尖在冷风中略微发红,无端惹人怜爱。
“待会儿把新地址发过来。”
温青唯的气性儿不长,听这话不由得抿唇轻笑了笑,新地址不用待会儿,她正走到公寓门口,顺手将镜头调转到后置,对着夜里亮灯的公寓标识,停下来两秒给他看,多一秒都是没有的。
“喏,就这儿。”
请陈先生费心搁北京城里找找吧,就当做给他这么久不见的小惩罚。
陈颂深瞧得出她那点别扭心思,倒也没说什么,却隔着镜头那边淡笑着唤了她声,“温小满……”
这三个字原本属于她,现在倒好像成了他的武器,每次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温青唯听在耳朵里,都只想不管他对她提什么要求,她都快要心软地缴械投降,不过陈颂深没要求,找找也就找找了。
只是不知道还有多久,他才能得空出现在这里。
刚才问他是不是想她,虽然只得个教人皱眉的回复,但温青唯却是真的……有点……想见他。
她乘电梯上楼,狭小的空间里讲话都带着点回声,听起来无端拖出点软软的鼻音似得,陈颂深听她说起这段时间的生活,絮叨,但并不无聊,直等进了屋,她把手机放在枕头上,对他说:
“你等我一下,换身衣服。”
陈颂深并不急,在屏幕那头散漫嗯了声。
男人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指尖的烟无声地燃,听筒里的话音消停下来片刻,手机镜头对着泛白的天花板,陈颂深抬手吸了口烟雾,那只手机却像被他的动作隔空推动似得,忽地缓缓从枕头上滑了下来。
侧面跌到床上,便就撑在了那里。
镜头滑动晃了一晃,而后堪堪立住,无声无息地将女人站在床边,那个白皙匀停的背影框了进来。
她站在那里,已经脱了毛衫和包裹紧身的牛仔裤,只穿了套内里贴身的白色蕾丝,严丝合缝地贴合着身体玲珑的曲线,骨架小的女人,分明纤瘦却有细腰丰臀,陈颂深尚且还记得捏在掌心的触感。
她往床边衣柜取睡衣,脚步轻盈迈动紧实修长的双腿,那片饱满的蕾丝覆在身后,像是只振翅的蝴蝶。
陈颂深握着手机片刻没动,长睫遮出眼下一片晦暗的阴影,只喉尖滚动,极缓极缓地吐出了口烟雾。
这时床上的手机支撑不住,啪嗒一下彻底倒了下去。
听筒那边的声音仍旧窸窸窣窣,过了很久,温青唯重新回来,只见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倒扣在了床上。
她拿起来,视频对面的男人仍旧隐在满目昏暗中,好像都没有动过,她已经卸了妆,素面朝天穿件睡裙往床上躺着,想着问起他,“赵凯跟我说,电影最近要举办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