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章睿在门口又顺手帮她推了把。
看见快递单上的发货地,章睿随口跟她搭话,“你是四川人?”
温青唯点头,“嗯,成都。”
“难怪。”
温青唯还以为他要说他也是四川人,或者有朋友在四川,结果就听他冒出来句,“成都向来出美女。”
“靠,锤子你土不土?”
宋承泽都听不下去了,抬脚在背后冲他给了一脚,章睿混不吝地笑,并不放在心上。
几个人这头还没正经说上两句话,就听见楼下宿管阿姨喊话,让挪车,不让挡住宿舍门口,宋承泽不好耽误,临走跟柯洁说:“我还是去校门口等你吧,美女们,待会儿和柯柯一起来啊。”
“不让我土,你自己不也土得掉渣!”章睿记挂着回刺他。
两个人一路互怼下了楼,话音和年龄成正比,柯洁在后头瞧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来看见温青唯和周雅雯,耸耸肩,“我现在想收回那句话,这俩货是真拿不出手。”
温青唯和周雅雯只看热闹地笑。
下午出去吃饭,周雅雯没在,临时接了个电话,说要去亲戚家里,就只剩下温青唯。
本来以为只是四个人简单吃个饭,谁知道直等车停到灯光恢煌的酒店门前,温青唯已经略觉不对劲,再一路跟着三人进包厢,她才在里头看见足够开趴的热闹。
推开门简直堪称社恐的地狱。
那些都是宋承泽和章睿圈子里的人,温青唯也不清楚柯洁口中的“家里有矿”,到底是个什么程度,刨根究底没意思,总归认一圈儿人,真正能记住的也没几个。
酒过三巡,她找机会出了门,到外头去透口气,絮雪下了整天,还是不见停。
远处街面上车灯流淌闪烁,热气融化了落雪,路面上湿漉漉的,被路灯照上去有些粼粼光点,温青唯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让冷风给滚烫的脸颊降降温,细碎的雪沫被卷到脸上,像风落下冰凉的吻。
楼下大门边的花坛大理石台上,不知被谁堆起半个雪人,酒店工作人员倒还没有摧毁它。
屋里太燥,温青唯待不住,干脆乘了电梯下去。
酒精在身体里燃烧,这时候并不觉得那么冷,到花坛边上,温青唯瞧那残缺的雪人两眼,从旁边的雪堆上捧过来雪,一点点修补成完整的模样,最后还缺点什么,又解下自己的格子围巾,绕了上去。
有模有样。
只是解围巾时,头发勾到脖子上的项链,估计是扯断了。
温青唯抬手去领口摸,没摸着,又弯腰低头去雪地里寻,这边灯光有些暗,半会儿没看见,正好酒店门前开来辆车,停车时,车灯照向她一晃,铂金的锁骨链在满眼白茫茫中,光华一闪。
温青唯的视线也被晃了下,微熹了下眼,车灯灭后,车上走下来个男人,黑色大衣,个子很高。
她定住看了两眼,捡起项链装进口袋,在口袋里摸到盒不属于自己的烟,才想起,身上披着的宽大羽绒服,是刚才出门前,章睿追过来盖到她肩上的,又嘱咐让她别单独走远,他很快就出来陪她。
那话说得,好像是她男朋友。
还真是自来熟的不行。
温青唯无话可说的勾唇笑笑,对年轻男生的“幽默”见怪不怪。
百无聊赖地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却半天没再能摸出个打火机,余光中远处那个黑衣的男人正在朝她过来,经过跟前,温青唯坐在花坛边,酒意惺忪地朝对方唤了声:
“您好,方便借个火吗?”
男人脚下步子停顿,侧目冲她看过来。
他略微低着头,黑色大衣的领口和蓄起略长的头发,堪堪遮挡住半张脸,透过漫天飘扬的风雪,温青唯只看见男人沉寂的眼,光线黯淡,让人联想到将要熄灭的星。
见她坐在花坛边向前微倾身,似乎确定她是在跟他讲话后,男人从口袋掏出只银质的小方盒,递过来。
伸到温青唯眼前的手指,指骨修长。
她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触到对方,森冷透骨的寒气便顺着指尖朝她蔓延而来,温青唯抬眼不由得掺上几分冒昧的探究,视线刚对上他,“谢谢”还没说出口,男人已经收回手,转身朝酒店里走。
温青唯拿着打火机怔了怔,打消了追上去还的念头。
冷风夹杂着碎雪吹进脖子里,星星点点的湿凉,教温青唯总算后知后觉感到点冷意,回过神,她拿着打火机转了会儿,百无聊赖,低头抬手挡风点烟,刚点着,章睿就从酒店大门里找了出来,扬声唤她。
温青唯闻声侧目,烟雾冷不防就顺风飘进鼻腔里,呛得她险些流眼泪。
“怎么还到大门口迎宾来了,不冷啊?”章睿正好瞧见她窘状,笑得开怀,到跟前来伸手扶她小臂,揶她,“你还抽烟呢,会抽吗?走吧,柯洁在上头到处找你呢。”
男生说着从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