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一点朱砂痣,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睛上生了一层淡淡的薄膜,显得瞳孔有些无神,一眼望去如同一个精致的傀儡娃娃。
看起来是个盲人,可是方才他看过来眼神与她精准对视,绝对不会是盲人。
村长走回来,指着庙宇那二人道:“这几日姑娘就先暂住在明烛先生家,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提,老朽一定尽力满足。”
司遥点头,转而又问道:“那蓝衣先生……”
村长解释道:“这位正是明烛先生,是我们水坞村的一位大夫,经常免费替人坐诊,接济穷苦人家,是个极好的人啊!”
村长又叹了口气,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今晚第几次叹气了:“只可惜……前些日子先生半夜突然出门,谁也不知道他是去做什么,等到第二日,天南出门寻人,才在河边发现了昏迷的他。”
“等人醒后,就成这样了。实在是可惜啊……明烛先生今年才二十有二,都还还未娶妻。”
司遥一直以为那紫衣少年是明烛,这么说来,坐着的那个人才是明烛,而那少年,应该是他口中的天南。
司遥道:“确实可惜……”
她一眼看出,明烛是被人抽了生魂,体内只余几缕残魂碎片,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距离被抽魂已经有些日子了,若是早一些来,或许司遥可以顺着残余的痕迹帮忙找回明烛的魂魄。
现在只道可惜,凶手留下的痕迹已完全消失,估计凶手已经将他的生魂消化的差不多了,等明烛寿命到了尽头,魂魄彻底消散,连投胎都不能。
村长道:“天南一会儿就来带您去客房,姑娘稍等片刻,老朽就先告退。”
见村长大把年龄杵在这,眼底青黑,脸上满是疲色,司遥道:“回去以后放心睡一觉,今日安全。”
“多谢姑娘,老朽告辞。”
村长与其他人走后没多久,天南拍了拍衣角,俯身从地上拿起火把,一把牵起明烛,带着人朝她走来。
天南来到司遥面前,道:“跟我走。”语毕,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司遥沉默跟在身后。
回到家里,天南把人带到客房,里面被子茶具应有尽有,他道:“你住这儿,其他地方不要随便乱跑。”
说完,他带着明烛走了出去。
天南话很少。
司遥此刻坐在木椅上,还在回想着先前听到的叹息声,范七的传音就到了:“大人,话说您什么时候回来啊?找到判官笔的具体位置了吗?”
司遥有些头痛,现在重要的不是判官笔,她必须弄清楚水坞村的怪事,以及……这些痋虫的来源。
“归期不定,回来我会叫你,你自己打发好温如蕴吧,就这样,我睡了。”司遥掐断传音,扶额思索。
她眸光冰冷,泛着森森寒意,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片刻过后,她合衣躺回床上,决定明天一早去一趟庙宇,看看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次日一早,屋门被敲响,司遥起身下床开门,就见天南站在门口,手中端着托盘,里面有简单的白粥和咸菜。
天南道:“早餐。”
司遥接过托盘,道:“谢谢,下次不用这么麻烦,你可以敲门,我会出来吃。”
天南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司遥已经习惯了天南的淡漠,等吃完早餐,她端着托盘出屋子,院中有一个石桌,桌上有水盆。
明烛此刻正坐在石桌旁,手放在木盆里玩水,天南拿着帕子一点一点替他擦拭脸,随后把他的手拿出来擦干。
“天南。”司遥叫他。
天南抬头:“嗯?”
“厨房在哪?”
天南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你将碗放好,待会儿我来洗。”
司遥点头,看出了天南的不适应,她顿了一会儿,道:“我叫司遥,你可以叫我司遥。”
天南一愣,随即点头:“记住了。”
到了厨房,一旁有水缸,她从水缸中舀了一瓢水,把碗洗干净放好才走出去。
此时天南已经收了木盆,正在给明烛束发,明烛无聊地拽着天南的衣角把玩。
司遥出了天南家,来到了昨晚的庙宇。
仔细一看,庙宇不大,内有一座石雕,雕工颇为粗糙,这座石雕刻的是一名老者,奇怪的是,她没有五官,身上披着一件斗篷,肩上还挑着一个担子。
司遥从未见过这样奇过的石雕,不过这神官的法相怎会是这副模样?
恰好此时有一名瘸腿老者手里提着篮子,准备入庙,司遥上前询问:“老人家,您可知这庙宇供奉的是哪位神官?”
那老人停下步子,和善笑道:“这庙啊,叫做婆婆庙,里面供奉的是撒钱婆婆,不是什么神官。”
“撒钱婆婆?”
老人将其中缘由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