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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无关情爱,在她的认知里,她就是要永远和师父在一起的,后来喜欢“秦宥”的时候也是觉得他们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

而至于“秦宥”。

她的感情要复杂很多。

一开始是讨厌。

和看到父母再婚后生的那个弟弟以及双胞胎妹妹是一样的感情,厌恶、排斥、又控制不住的嫉妒。

师父怎么可以有别的徒弟?

他怎么敢和她抢师父的?

她要杀了他,这样师父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说不上来具体的时间。

人的记忆和感情都是一个很模糊的东西,稍不注意就会遗忘和忽略。

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在时间的润色下变得光滑、圆润又朦胧,就像是隔了一层玻璃去看。

非要去纠那些转变的过程的话,好像也能说出那么点模糊的原因来。

足够好看,足够听话,也足够爱她。

他的视线总是不加掩饰地落在她身上,任谁都能轻易看出来他明目张胆的偏爱和专注。

但这些原因都很模糊,她没有说出来具体是哪个瞬间喜欢他的,如果人能详细地说出来爱的原因,也许那就不是爱了。

她曾经那么天真地想着,他们还有好长好长的时间,也许到了很久很久之后,她可以交出来一个让自己也让别人满意的答复。

但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就像是弹到一半的琴,弦断了,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下去,世界万籁俱寂。

原来这就是死亡啊。

走在路上的时候会下意识回头,总以为他还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但回过头去看的时候身后空无一人。

吃了不喜欢的东西总是想着塞给他,但是糖葫芦上的糖浆都快融化了也没有人接过去。

累了想往后面倒的时候也再不会有人上前扶住她,难过的时候也没有人再像要把她揉进骨头里一样拥抱她。

甚至想吃喜欢的菜时,她尝试无数遍,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而从他离开的那一天起,她的修为就在不断增长,就像是蚕食掉了某个人的存在正在逐渐消化着。

有时候她感受着体内不断涌动着的充沛的灵气,会恍惚间自己亲手杀了他的幻觉。

她不再需要大量的符箓和丹药堆在乾坤袋里了,不再时时刻刻担心会有人想对她不利,她有足够的能力自保,甚至也开始轮到她作为太玄宗的底气。

但是她感觉好像心脏那一块空掉了。

不会伤心,却也开心不起来。

她沉溺于编织幻境,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里,总是有着大片大片的阳光,明亮到近乎要灼伤人的眼睛,他总是站在太玄宗的山门下静静地等待着她,眉目依旧凛冽干净宛如剑光,叫人看一眼就心神恍惚。

某一天夜里,她忽然想起来那年的元宵佳节,他站在漫天飞舞的孔明灯下,轻声问她“你许了什么心愿?”,她那时候别扭害羞得很,少女心事迂回曲折,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许他偷看,还撑着伞躲开了他的视线。

那是她见他的最后一面。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回到那个瞬间,然后用尽全力拥抱他,告诉他

——我想要和你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但现实是,她写完那张纸条回过头的时候,只看到了半透明的他,她甚至来不及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但是她还是好喜欢他所以回去之后他们就成婚吧。

她什么都来不及说。

什么都没有说。

尤悠是在他离开后的第三十年才从自我欺骗的保护茧里清醒过来的。

在过往那么多年里,她从来没有因这件事伤心过,所有人也从一开始的担忧慢慢地也开始觉得她已经放下了。

她正常地学习、修炼、生活,甚至还开始收徒,手把手地教着剑峰新入门的弟子如何用剑。

她那么明亮那么凛冽,璀璨得仿若太阳,是所有人都敬仰着的新一任剑尊。

但她只是在自欺欺人。

那天是个春光明媚的日子,依稀带着几分寒冬的料峭,剑峰上的不知名的细碎白花开得满山都是,风一吹,就落了一片纷纷扬扬的花雨。

漫天的花雨里,她恍惚间看到了他的身影,他就站在那棵开得最茂盛的花树下,眼神一如往日,明光澄澈无波无澜,只沉默地注视着她。

只注视着她。

“......师父?”

她失神了片刻,眼眶一热,就奔着他而去,她跑得那么急,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个修士,随手扎起的头发散落下来,鞋子都跑掉了一只,甚至还险些踩到过长的裙摆摔倒。

但是她根本什么都顾不上,拎着裙摆赤着脚就往他奔去,就像以往无数次闯祸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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