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1 / 3)

艾弗里希有些怔愣茫然,他没再问,只是把额头抵在弈春恒肩上,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弈春恒任他靠着,并不言语,只是一下一下抚过他的脊背。

她知道艾弗里希此时心里天翻地覆。她知道艾弗里希正是因为这一次次激烈的内心碰撞才成为了日后那个令她深爱的人。她知道他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但她仍是心疼。

但她仍是无措。

好半天,艾弗里希的呼吸终于平稳。弈春恒心知他已经睡着了,遂扶着他在沙发上躺下,拿了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揉着酸麻的肩膀。

艾弗里希全程都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这是他对弈春恒绝对的信任。

弈春恒自然明白这一点,见此,又是暗自高兴又是有些不解——此生她刚与艾弗里希结识不过两日,艾弗里希怎么会对她如此信任?这不符合艾弗里希的性格,而且艾弗里希没有一点记得前生事的迹象。

一定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的事。她想。

片刻,她又站起来,在公寓的各个角落摸了一圈,摸出了一手灰。弈春恒的眉皱紧了。

艾弗里希在公寓内的活动范围极为有限,只有客厅,书房,卫生间的使用痕迹略重一些。

他在浑噩度日,醉生梦死!

弈春恒长叹一声,走回卧室,拉开了厚重的窗帘,俯瞰着窗外的夜色。

这是八十三年前的夜晚,极静,毫无人生。

她伸手搭上玻璃,注视着这个诞生了肖邦与玛丽.斯克沃多夫斯卡-居里的国度。

这个国家,大多数人只知道它的浮光掠影。二战的欧洲起点,肖邦与玛丽.居里的故乡,卡廷惨案,那是上辈子她所知的关于它的全部。

这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她知道她最终会知晓答案,她也知道她知晓答案的方式绝不会是她所愿的。

但她也清楚,她必须再次接受时代的洗礼。

弈春恒就这样在艾弗里希的公寓里住了下来。她每天的生活是非常无聊而揪心的。

艾弗里希每天五点起床,六点半出门,晚上八点钟左右能回来,十点钟左右会在沙发上躺下,但大概在十二点多才能入眠。

他在调整自己的作息。

弈春恒连着观察几日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甚是欣慰,但同时更忧虑了。

他的心理疾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两个人陷入了一种尴尬疏离的状态,都想接近了解彼此却又都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说到底,都是珍视,谨小慎微到了极致。

于是艾弗里希总是在做手上的事——无论是做饭,洗衣,看文件时偷瞄弈春恒的侧颜;于是弈春恒总是在盯着眼前的书页时分析艾弗里希的神情。

等到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情况被打破已是圣诞节了。

在12月25日的早晨六点钟,弈春恒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一头乱发出了卧室。她发现艾弗里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衣冠肃正地坐在桌边吃早饭,而是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捧着一本书,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阅读。

弈春恒诧异地挑了下眉。

“你今天不用出门?”她含糊地问。

“是的,圣诞假期,这个谁也克扣不了。”艾弗里希回答。

“带你出去玩怎么样?不带乌里奇,就我们俩的那种。”他又问。

“有什么玩的?”弈春恒反问。

这倒是真问住了艾弗里希。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上街买一些食材然后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再给彼此买一些圣诞礼物。”

弈春恒嗤笑了一声:“我可没有钱,也没有——”

她哼了一声,把后半句收了回去。

“等我收拾一下仪表,而且,我们总需要吃了早饭再出门吧。根据你过去没你在身边房门都不敢让我出的架势,我需不需要带块面纱啊?”

艾弗里希心知对她行动的限制令她不满,听着她尖刻的话语,唯有尴尬地陪笑,并不敢说一个字。他心里委屈,却是不知从何说起。那些乱账,他自己都算不清,又怎么对别人说呢?

等这两人站在公寓楼下,已是九点钟了。

弈春恒裹在厚厚的大衣里,仍是不住地哆嗦咬牙。波兰的纬度比辽宁实在是要高上些,冬天也要更寒冷,再加上没有八十来年全球气候变暖的影响和高科技羽绒服的保护,她实在是有些冷。

艾弗里希察觉到她的畏缩窘迫,偏过头来问:“再上去给你加件衣服?”

弈春恒短暂犹豫后拒绝:“算了吧,我讨厌臃肿。”

艾弗里希皱眉:“小心冻病了。”

弈春恒向他扮了个鬼脸,大步向前走去。

“安心了,走起来就会暖和了。毕竟葡萄糖氧化分解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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