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自回来后就有些心不在焉,徐逸坐在床上看着她一个人出神地磨着药:“在想什么?”
“王长司,好像和我印象中不大一样。”
“诶你干嘛!”
背猝不及防撞上徐逸坚实的胸膛,他蹭着余笙的脖子,“我烧得难受,你药还没好么?”
“哪有那么快,”余笙躲着徐逸的气息,“才去城中找来的药材,磨也需要好久呢。”
“别蹭了……痒,你催我也没用,若不是世子您回绝了王长司的好意,我也没必要去城中给您取药。”
下巴垫在余笙肩上:“我也很好奇,咱们才入薄州,你怎么就轻而易举地找到药铺还取来了药材。”
余笙推开他:“用的钱都是一样的,随便寻几家对比着瞧瞧不就行了?”
“炉子上的药应该煎好了,我去叫白平调一下就给你敷上。”
“之前还是你给我敷的,为何今日就换成了白平?”徐逸表示着不满。
“男女授受不亲。”
徐逸明显不信:“之前加上现在,我抱着你这么久你都不躲,现在说这个?”
“现在我害羞了行了吧,”余笙瞪他一眼,收拾起药具,“之前是逼不得已,我出门转转,等白平敷好了再来寻你。”
出门寄了信,她径直来到药馆门前,看着高大的牌子,心中烦闷不已:明王可真是信任她。
为了给徐逸寻药,她独自一人来了医馆,可谁曾想这医馆大到这个样子?
当初拿到商铺地契,她也就是以为这是一处不起眼的医馆罢了,谁能想到——这是整座主城医馆的总馆啊!
“见过主子。”
余笙撑着下巴看着忙碌的众人:“下去吧,忙你们的,我就是随便看看。”
她越想越觉得头疼:这元硕到底是为何能大手一挥,将薄州的医馆药铺全给了她呢?
不会就是因为徐逸吧,那这恩情实在是……还不清了……
***
“走了算算也有小三十天的时间了,徐逸怎么着都应该进到薄州了,说不定这会都在准备过年了,”元硕端出红枣银耳羹,“余姑娘也不是傻子,你就别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了行吗。”
袁青黛捂着肚子,窝在被子里:“我就是担心罢了……”
“担心什么,”元硕不耐,掀开被子,直接将她捞了出来,“我可是把我在薄州所有家当都给了她,她能再过得不好?”
袁青黛颇感意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都给了啊。”
她想起那日她发着热就要去给余笙办理薄州药馆一事,却被元硕莫名其妙地找茬懒了下来,俩人大吵一架,最后事情如何她也不想追问,不曾想元硕竟如此信守承诺:“当日吵架我还以为你说的是气话,没想到啊没想到,殿下真是性情中人。”
“别抬举我,我说的就是气话,”元硕碰了碰银耳羹的碗壁,“只是后来一想,若是就是口头逞强,反而没做到,不得被你揪着念叨一辈子?”
“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这种医馆药铺我也打理不明白,银两都不够我随便玩玩的,要这个累赘做什么?”
袁青黛笑道:“我说殿下何必嘴硬,明明就挺会关心身边人的,哪里是个暴怒无常,毫不在意的性子了?”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装这些异于常人的情绪有什么用?显得你特立独行了?”
元硕白她一眼:“就显得您会说是吧。”
“我说的是实话,”袁青黛摇头叹着气,“你说你这么犟做什么,但凡在义姐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正常的烟火气,义姐也不至于一直防着你。”
“喝了。”
语气骤然变冷,元硕将银耳羹塞到了她的怀里:“我与你义姐的事,不劳烦郡主操心,若是郡主一心一意只想要我们两个和谐相处——我劝您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我不把我名下商铺送出去,太后不会对我下手么?”
袁青黛心中一惊:“你都知道?”
“要受不了我这种性子,您就跟太后提出取消婚约,命我立即将郡主送还到太后身边,”
他捏起袁青黛的下巴,轻轻将唇贴了上去,“你看我答不答应就是了。”
清晰感受着男子清冽的气息,袁青黛双手端着羹碗,推不开他,被迫僵直了身子。
“殿下,郡主。”
管家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宫中来了消息,太后召郡主进宫一趟。”
“下次记得喘气和呼吸,”唇瓣分离,元硕眸色意味不明,“我可不想现在憋死你。”
见到太后时,袁青黛都还红着一张脸。
“这是怎么了?”
袁青黛不想回忆:“回阿姐,我就是最近来了葵水,身子不舒服,带的脸有些发热而已。”
“多休息休息,是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