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谢春花瞪着他,“你听谁说的?”
男人赶紧往身边人一指:“我听他说的。”
“你亲眼看见了?”
那人忽然被指,吓了一跳:“没……我、我也是听说的。”
谢春花气笑了,环视一圈:“你们呢?也都是听说来的?”
他们向后退,但是细想之下,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大家都听说了,可却不知道是谁起的头。
那不就成了无凭无据的了吗?
可虽说空穴来风,事出有因,但道听途说来的事也不好妄下定论。
王涛急了。
他愿意给身陷苦楚的女人递一把手,因为这样能满足他狭隘的善心,但要他看着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靠自己就从一人一唾沫的泥潭里爬出来,更别说他还踹过一脚,这比把他丢下去都难受。
他见没人出头,大声嚷嚷:“卢二哥见到了!”
虽然他不清楚卢飞蒙亲眼瞧见没,但这些小道消息确实是他告诉自己的,就算其实没人亲眼瞧见,他们一口咬定,她又能说什么呢?
“你撒谎。”
谢春花的语气平静的有些出乎他意料。
王涛正得意,却见她一下坐了下来,那只撑过泥地脏兮兮的手紧紧扒住自己的腿,骨节因为用力而凸显。
他觉得丢人急了,正要一脚踢开,就看这个疯女人手指一圈:“听见了吧?你们都听见了吧?”
一点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他说有人亲眼看见我和郑老爷搞一块去了,可我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啊!那一定是郑老爷使了什么手段,趁我迷昏的时候行的不轨之事!”
“老天爷啊——地娘娘啊!可怜我亡夫才去,尸骨未寒!”谢春花喊得撕心裂肺,拽着衣服的手毫无血色,“大家今天在这里都听见了,可要为春娘做主哇!”
“如果真是这样,那郑家的人也太不是东西了……”
有几个原来刻意保持距离的妇人面上有松动之色,她们也是女人,最懂名声受污的痛。
要是她春娘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也也罢,财色交易,你情我愿的,她们看不惯,最多不搭理就是了。可她现在在这里喊冤,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涛哥儿,你确定卢二瞧清楚了?”其中一个上了年纪,身体微微发福的女人问。
马上有人附和:“是啊是啊,谢姑娘说自己根本不记得有这一回事,她要是没说谎,那这事可是要告官的呀!”
一听说要告官,王涛脸都白了,他脚步虚浮后退半步:“我……我也记不清了,我好像记得卢大哥是这样和我说的,想来……想来也许是我记错了也不一定。”
旁人惊讶:“啊?这么大的事还能记错啊?”
见他面上闪过一丝怯色,谢春花急忙道:“王大哥你快仔细想想啊!如果今天不是你,我真的还被蒙在鼓里!”
“我要去郑家讨个说法去,王大哥我求求你了,你替我做个证吧!我给你磕头了!”
她刚要磕下去,两个人男人连连退却,如避虎蛇。
“我真不知道啊!”
“我不信,你分明瞧见了,不是亲眼见到哪能说得那么仔细!你是不是怕闹大了得罪郑老爷才临时改的口?……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谢春花咄咄逼人,拽着他袖子,一副不到郑家讨个说法誓不罢休的架势。
王涛语气弱弱:“姐,我真不清楚,我也是听人说的……”
“谁瞧见了?卢家老二是吧,行,就喊他过来给我作证!”谢春花哭得脖上青筋凸起,在白净的皮囊下清晰可见。
王涛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他麻溜地跑了,谢春花还在骂。
“老变态上梁不正下梁歪,耗子偷腥,有了头一回绝对止不住!他今天能趁我不知觉做龌龊事,我一个寡妇没处哭,不明不白的也就算了,明天要是看上哪家姑娘,那还白白给人糟蹋了吗?这还没有天理了!”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这番话有理。
在场的妇人里有些就有闺女,别人的家事他们大可以关上门当没听见,可郑老爷要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哪天轮到自己倒霉,姑娘家的清誉没了,他们又能往哪处说去呢?
她们不由得也有些许愤怒,语气也重了不少。
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追讨声中,卢飞蒙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