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上下打架,随着呼吸声的平稳,她手一歪,书掉在枕头边,屋里的灯也随之熄灭。
今晚格外好梦。
梦里,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高大男人背对着她站在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中央,身躯挺直,跟军人的姿态无异。他转过身来,面庞模糊,但轮廓却十分俊朗。余湛,哦不。她现在是个什么身份呢?她只记得自己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个子比现在高一点,坐在白色的大床上,揪着裙边,一脸期待。
那男人声音低沉,对她说,乖乖,我来了。
真羞人。
接着他俩就开始接吻,男人很温柔地抚摸她,但是并没有做出越轨的举动。她羞红了脸,直往他怀里躲。她甚至能记得他揶揄的笑声,以及手指在自己身上制造的火苗。
他说,乖,让我抱抱你。
还说,我真是混。他说了很多责怪自己的话,好看的脸显得不太开心。
……
余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她摸了摸头上的虚汗,没有内衣隔着的胸乳又红又胀,□也湿哒哒的。想起昨晚那个羞人的梦,她闭紧双腿,穿好自己的衣服,红着脸倒在床上,半天都无法言语。
正常发育的少女,谁没有个思春的时候呢?她羞了半天,悄悄把内裤换下来,直到廖琴在外面喊吃饭,这才半红着脸跑进清晨的阳光中,背影歪歪倒倒。
言曜躺在她睡过的床上,眯着眼休息,修长的身躯微微蜷缩。
九月份,余湛升到了初中三年级。
刚来学校那会儿,太阳丝毫没有减弱它的势头,晒得人中午昏昏欲睡,背总是有一股粘腻的湿感。加上初三学习紧,虽然是上半学期,班主任已经强制性地要求班里的人上晚自习。而这段日子,余湛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初潮没来多久,整个人都蔫蔫的,任凭太阳怎么烘烤,脸色都是苍白苍白的。
言曜在一旁看了干着急,自己只能在晚上的特定时间能使用意念力帮她降低房间的温度,每天能触碰她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一两个小时。除此之外,他几乎不能做任何事情。但她到底是女孩子,来了初潮,心里也闷得很,小腹总是有股奇怪的感觉,眼神儿也没有前些日子的清明。就这样过了几天,她的生理期一结束,人这才缓过神来,脸色红润不少。
这段日子,他一直跟在她身边,像个游魂儿似的,每天看着她起床上学回家睡觉,偏执得连眼神都舍不得移开。因为他怕,怕哪天一移开了,她就消失在自己面前;或者又回到那个冰冷的空间,周围全是和他一样无人认领的太空垃圾。残骸尸骨陨石黑暗寂静,陪伴他的,只有这些冰冷而无情的东西罢了。
但是,人生哪有那么顺利呢?
那晚,他陪她走在充满青草气息的乡间小道上。她背着一个棕色的书包,脚上穿了一双塑料凉鞋,大拇指上到处弄满碳素墨水,白皙的面庞在夜风的吹拂下显得精神奕奕。
他很想跟着她一直走下去。这条路,那么曲折,坑坑洼洼的,还有不少跳动的青蛙,不小心就踩死一只。远处的竹林黑魆魆的,她东看西看,小心脏也“噗噗”地跳动,生怕从哪里跳出来个奇怪的东西。
言曜这个时候的眼神儿也是温柔得紧,印着她小小的脚印,缓步跟在后面。
他以为这天会和平常一般,他跟着她回家,早上在晨光中注视她醒来时的样子。然而,身体突来一阵绞痛,他被一阵无形的力量牢牢禁锢在原地。
夜晚的风,吹起她半长的头发,裙边还一扬一扬的,就在前一刻还挠着他的心脏。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沉浮在宇宙里的一片孤舟,承受不住流浪的荒芜,之后天降幸运,却在最美的时候被打下地狱。
她逐渐离开他的视线,消失在月光照耀下的小路尽头。
真是天大的讽刺!
席川推开冰冷的大门,布满大汗的脸庞,线条稍稍比前些时日要缓和一些。
北辰见他出来,沉默着上前;南星跟在他后面,短发凌乱。席川摘下口罩,脱掉防辐射外衣,勾唇道:“成功了。”
这三个字让在场的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席川身后站着一脸麻木的向婕,矮矮小小的身子在这几个月猛瘦,看着只剩下一把干瘦的骨头。她绕过几人,动作机械地离开。席川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露出赞许的表情:“多亏了她,不然我还得找上一个月不止。刚开始,我还以为上将的寄元到了某个平行时空里,结果在地球的某处探测到他的磁场。”
北辰点头,发自内心地说:“席川,谢谢。”
“我应该的,上将也帮了我不少忙。”他扶了扶眼镜,朝两人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开原地。
南星靠在墙上,眼睛半眯,底下有一圈浓浓的倦色。北辰走过去,揽住她的肩,低声道:“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来应付就好。”
她不适应他身上的味道和温度,稍稍挣开。沉默了半响,两人都有些尴尬,她打破僵局:“那行,我先回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