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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脚趾打上个寒颤。他机械式的往后看去,向来者咧开万分讨好的笑容,「贝、贝克曼啊,午安啊,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

「别尽扯些奇怪的问题,一边去!」闻言,耶稣布便立刻绷着张担心受怕的脸识相的离开椅子并脚底抹油逃出了三人的视线,贝克曼以此取代了其的位置,「一份炒麵。」面对夏娜依卡脸上泛着的笑意,他感到有些无言,「别听他胡说,我一点秃的迹象都没有。」

夏娜依卡笑出了几声,「我知道,但你真秃了也没关係,你还是你。」

这话让贝克曼愣了愣。然就在他准备开口要说些甚麽时,被一旁窘迫得不知该现在上菜还是等会上菜的鲁给引去注意,「放这里就好,谢了。」

海鲜炒麵的香气四溢,瞥了眼贝克曼黑灰相杂的马尾,夏娜依卡忽然有点想见他剪回初次见面时的样子,「是说你会想剪头发吗?」

贝克曼勾了勾嘴角,「这次又有甚麽新建议吗?」

「刚开始的背头如何?」

「妳要帮我剪吗?」

夏娜依卡舀起浓汤的手杵在了半空,「……认真吗?」

「妳妹妹们的头发不都是妳剪的吗?」贝克曼拿起了炒麵里的虾子,并剥去虾壳,「我信任妳的技术。」

于是贝克曼与夏娜依卡用完餐后再次回到了前者的卧室。贝克曼把剪刀递给夏娜依卡,接着将披风充当发廊的围布围住脖子坐到了椅子上。

夏娜依卡有些犹豫──她已经很久没有帮人剪过头发了,到这世界唯一剪发的对象还是莫约二十年前年纪尚轻的多佛朗明哥,那次还一不注意替他剪得太短。「……不后悔?」

「妳剪吧。」贝克曼乾脆的闭上了眼睛。

「……好。」踌躇几秒,她便将他马尾上的发圈解下。略为带捲的中长发随着皂香散开,她用手指轻柔的梳了梳,「你的头发蛮顺的。」

由头皮及肩颈传来的阵阵酥麻──源于她的手指──让他的胸口有些燥热,「……谢了。」

「用我故乡的剪法好了,连这世界唯一一个我帮忙剪过头的明哥都没被用过。」她拿起剪刀,点燃手指为刀面消毒,「开始了。」

要是贝克曼早些抄起镜子的话,就能全程目睹夏娜依卡在自己头发上的一齣精彩绝伦的表演。方才感受到头皮忽远忽近的高温时只不过随口问了句「妳真是在用剪刀剪吗」,却没想到会得到「还有火」的回答,亟欲看清自己头顶模样的他赶紧请她拿来抽屉内的镜子,好映照出她替自己头发所做的一切。

看着镜中明晃晃的火焰自头发灼热的抚过后再消逝,除了备感神奇外他更庆幸自己没被烧成光头,「妳们故乡都这样剪的?」

「对,还能够顺便把分岔烧掉,蛮方便的。」

半晌过去,夏娜依卡顺了顺贝克曼的头发,左看右看一阵后,满意的颔了颔首,「好了。」

贝克曼再度抬起手中的镜子,转了转头欣赏不同角度这略为熟悉的新发型,「挺不错的,谢谢了。」发长由胸短至肩颈,比年轻时留着的长度再长一些,搭配自然捲的发质所呈现出的样态不会过于整肃老气,合着年龄五官很是有型,「我想妳没了战斗,另一个能当的职业就是发型师了吧,我认为会赚钱。」

「能接受就好,其实这还蛮费神的,今天只是手感来,不然我过去有几次都把头发烧得太短。」她替他将围在脖子上的披风解下,并抖了抖上头的碎发,「是说还真怀念──啊,等一下。」她忽然注意到他脸上的碎发还没被清掉,便摆了摆手示意刚离开椅子的他弯下身。

她用手替他一一拨去脸上残留的头发,彼此靠得很近,却相顾无言。

他闻得到她身上那股带着篝火的特别气味──木头或棉线製的烛芯被燃烧时的烟味,还混杂了点热带水果熟透的甘甜。他不只一次想过她是不是放任自己偷偷在某处点火。

感受她手上的温度之际,他这才连带看清了她眼下不知何时多出的黑眼圈,越发觉得有股说不上来的憔悴──整个人似乎也瘦了点。回想昨晚的谈话内容,在目睹她声泪俱下的示弱后,他反倒没了探究「那些年」祕密的冲动与勇气,他最终选择顾虑她的立场,顺着她隐藏其自身所刻意迴避的事;可他心底却隐约有种预感,预感她只要一下了这艘船,彼此就再也无法相见。「……留下来吧,我们需要妳。」

这句几近叹息的恳求让她垂下目光,挪开了停留在他颊上的手,「……对不起。」

他彷彿老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似的没再多说甚麽,仅是直起身子,「先出去吧,我得打扫一下,妳的衣服应该乾了,我等会拿给妳。」

午后的和煦让甲板上的夏娜依卡昏昏欲睡,其他本想与之寒暄的船员们见状也发挥超常的体贴没有上前叼扰;可就在她决定躺下睡个午觉的顷刻间便听到了几名船员的叫喊──看到岛了!

待夏娜依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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