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府衙驿站外重重包围,陈霜站在众人身后看着战战兢兢迎接上来的役卒。
“太女可在里面?”
问这话时她的眸子里充满了杀意,让驿卒都吓了一跳,颤着声音道:“刚才有两人找了过来,太女殿下趁夜离开了。”
“什么!”陈霜凌厉的目光看向驿卒,“她去了哪个方向?”
“城,城楼……”
夜色浓郁,肖情在陆洲与暗卫的护送下悄然出城,就在一个时辰前,两名暗卫到来,说明了祁县跑出来的死士她们没有追上,如今已经重伤进了陈府,她立觉不妙,与陆洲连夜出城。
果然,刚出城没多久,身后就传来厚重的马蹄声。
“不行,马车太慢了,她们迟早会追上来,弃车骑马!”
马车前仅有三匹马,肖情当机立断道:“夙鸣跟着我们走,你们两个生面孔,找个村子躲一躲,事后回祁县报信。”
“是。”
这些暗卫都是令行禁止,绝不会质疑肖情的命令,她们快速解了车架去牵马。
肖情带了她们一阵,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人放下就与陆洲一起朝着京城方向狂奔。
正月里寒风簌簌,官道上,一行三人脸颊被风霜吹打微红,急促的喘息声却昭示着他们的危机。
只见不过数米身后坠着数十人锲而不舍的追着,他们压根不在乎弑君之罪,只知道听命行事,一言不发。
当——
“快走!”
眼看大刀就要落在陆洲的身上,肖情毫不犹豫祭出手中短剑,大刀一偏,马匹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嘶——
“肖情!”马匹受伤狂奔,眼看肖情落入人群包围之中,陆洲眸中闪过惊诧,手上拉紧缰绳,然而马匹受惊不受控,他只能弃马落地。
在地上翻滚几圈之后堪堪停下,夙鸣追上来关切道:“主人,你没受伤吧?”
看着不远处被包围着激战的肖情,陆洲毫不犹豫的飞奔向夙鸣的马,“自己找地方躲远点。”
“主人!”夙鸣急了,那么多人追杀,主人竟还要折返,“那太女死便死了,不是正方便我们行事吗?”
他不明白,分明太女死了,二皇子成事的几率更大,为何还要救她。
陆洲扬起缰绳,留给他的是一个俊逸的背影。
鲜血渗透衣衫,气血外泄,肖情身上多了几处伤痕,她死命看着围着她的敌人。
“孤乃当朝太女,我的人已经出去了,尔等若继续找死,定会株连九族!”
她不愿轻易放弃,但凡有一丝可能都要尝试一番,这些人虽都是陈霜的亲信,但他们也是朝廷的府兵,她不信所有人都不怕。
果然,听到这话有的人犹豫了,肖情看到破绽夺了身旁之人手中的剑便朝着破绽突围出去。
“走!”
恰逢这时陆洲赶来,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朝着她伸出,几乎没有犹豫,肖情便同样递出了手。
此地距离京城不远,陆洲纵马骑向一座山间小道。
“坚持住肖情。”
此处距离京郊皇庄更近,皇庄有卫兵把守,肖情重伤,陆洲便第一时间想到了此处。
皇庄外,周亦双持剑飘舞,上次太女殿下没有收下他,他的心中始终憋着一股气,手中剑招越发凌厉,渐渐的带上了些戾气。
为什么他就只能以色侍人困守在这远无人烟的皇庄之中,为什么殿下看不上他,为什么他是个男子!
就在剑气逾盛之时,两人一马停在了山脚下。
“双儿,快来帮忙。”陆洲看着山脚下练剑的男子,在脑中过了一遍才想起此人名字。
周亦双骤然被男子这样叫下巴一扬就想发火,然而当他顺着视线看过去的时候瞳孔顿时一缩。
“太女殿下……”
肖情早已昏迷,两人把她抬到山上房间内,陆洲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他稍一动作手上抓力便增加了些,女子口中还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
“那个,双儿……”
“我叫周亦双,你别乱叫。”他两眼几乎要喷火,这个男人怎么回事,这个叫法除了太女殿下从未有他人叫过。
他忧心殿下伤重,却也觉得这男子有些熟悉,顿时警惕道:“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的?”
陆洲顿了一下,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如今他还是一身男子装扮,他认不出来也正常,他抿了抿嘴道:“周公子,殿下伤重,还请速速请了庄中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