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拭尘胸口剧烈起伏着,闷闷地咳嗽了两声,把脸冲着床内侧,“只是想到......这名字确实比南大风强。”
原来他是在笑。
笑声和哭声可真像啊,还以为他在哭呢。
阿灵松了口气,愤愤地把手里的毛巾往前一甩,内力把水逼了出去,滴落在沈拭尘脸上:“有什么好笑的,沈大郎也没强多少。”
沈拭尘抹了把脸,喘匀了气,问道:“你说,他们逃没逃出去?”
这话题转移得太快,阿灵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我看那些守卫都来追我们了,他们应该能逃出去。这样的话,明日淮州城里大概要热闹了。”
阿灵猜得不错,第二日天蒙蒙亮时,就有一行人互相搀扶着来到淮州城门口。守城的官兵询问之后神色肃然,快马赶去了府衙,又从府衙里出来了辆马车,把几人接了过去。
那时城门初开,城门口起个大早进城卖菜的乡里人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一则消息像风一般席卷了整座城。
“你听说了没?之前失踪的那些人,他们回来了!”
“真的假的?全都回来了?”
“好像就回来了不到十个,都在衙门里。听说啊,剩下的都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是有什么贼匪到我们这儿来了?”
“什么贼匪,他们是被揽云山庄给掳去的!”
“揽云山庄?唐毅唐大侠?不会吧。”
“我二舅妈的四表兄当时在城门口,听得真真的,说的就是揽云山庄!他还说,那些人一个个瘦得都皮包骨头了,看起来可惨呢!”
到了午时,一直紧闭的府衙大门终于开了,一个衙役骑马出来。好事者一路跟他到了城门口,见他往雁归峰的方向去了。傍晚衙役回城,另一个消息从衙门不胫而走:唐大侠病了,不见客。整座山庄都紧闭门户,无人进出。
这个消息让举城哗然,全城的人都议论着,接下来官兵是不是会围了揽云山庄。
可府衙能调动的人哪里围得住揽云山庄。哪怕能围住,也拦不住庄内那些弟子门客,更别说唐毅本人了。
局势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只是揽云山庄里面也并不安稳。
唐毅向来有急公好义、仗义疏财之名,行走江湖又是一件花钱的事,武林中人若是行到淮州又觉囊中羞涩,往往会以门客的身份到揽云山庄住上一段时间,和庄中人讨教武学,离去时唐毅也会给上一笔丰厚的路费。
如今山庄闭了门户,唐家的弟子还能听从师长命令,不问缘由,这些外来的江湖侠客却不安了起来:“唐大侠在何处?为何不让我等离开?”
“庄内进了刺客,庄主受了伤,因此封了庄。”
第一天侠客们尚能等待,第二天气氛变得更加焦灼不安起来,第三天脾气最火爆的莫一江想见唐毅不得而和唐家弟子起了冲突,打了起来,在其余人劝说下才停了手。
第四天,莫一江不见了。
“莫兄肯定是先行离开了。”罗天阔一屁股坐在了亭内石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气饮尽了,“我们不走是给他面子,唐毅还真以为这破门能拦得住我们?呸!”
这人往日里很是敬重唐毅,如今气急了,连唐大侠都不叫了。
张玉皇心中暗笑,问道:“那罗兄有什么打算?是要离开了吗?”
罗天阔又啐了一口:“这么灰溜溜地离开岂不是显得怕了他揽云山庄?我走就要让唐毅给我赔礼道歉,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说着他又站起身来:“不行,我得再去找唐管事去。”
张玉皇习惯了他风风火火的性子,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足了架势抿了一口,舒了一口气。
穆念侠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石桌上:“你还是觉得这事没问题?”
“放轻松,”张玉皇神情闲适,“唐毅是个正面角色,又武功高强揽云山庄也没什么大剧情,不会有事的。我给咱们选的地方,一定是最安全的。”
“安全?”穆念侠冷笑一声,“安全到莫一江都失踪了?”
“什么失踪,他不是自己走了吗?”
“自己走了?你觉得他像是个一声不吭自己灰溜溜离开的性子?”
张玉皇一摊手:“不然呢?他这么大一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你觉得他和唐毅的功夫孰高孰低?”
“唐毅不是受伤了吗?”
“你剧情里有唐毅遇刺这回事?”
张玉皇一噎:“这倒是没有。不过这是小事......”
穆念侠恨得拿手肘狠狠地撞了下他的腰:“剧情剧情,我就不该信你这破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