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更是将所有人从梦中惊醒,不少弟子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外衣只套了一只袖子,就匆匆忙忙跑到正屋前探听消息,结果各自师长将他们好一顿训斥,挥手就让他们散了。
“我听说是方试锋师妹出事了?”
“对,方试锋师妹出去和人比剑被杀,是李随云师姐发现的。”
“不能吧,”有来的早的人反驳道,“刚才这里人少,我隔着门听到师长们说方试锋师妹七窍流血,像是被留香阁音波震伤肺腑。”
“留香阁竟敢对我们的弟子出手,汤问晴定要与我们个说法!”三长老怒目圆瞪,声音隔了三扇门都能听见。
“先是凌烟派,现在又是留香阁,这是有人存心生乱。我们若是急了,岂不是正中他们的心意?”
“二师姐,方试锋可是你的弟子,你不骂凶手,怎么找起我的不是了?”
二长老席地而坐,手轻轻搭在方试锋身上,袖口满是血迹,是刚才为方试锋擦拭时沾上的。她的脸被垂发遮挡着,投下一片阴影,显得越发肃穆:“正是因为她是我的弟子,我才知此事有颇多疑点。她向来只与他人比剑,怎会半夜去见一个留香阁弟子?”
“那师姐你说怎么办?”
“要我说就......”二长老的话突兀地停下了,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颤了一下,语气也颤颤巍巍地,“你们来看......试锋她是不是......是不是......”
不用她将话说完,剩余人也已知她想说什么——方试锋的手臂抬了一下。
又似是气力不济,只抬了一指宽,就又软软地垂了下去。
二长老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却见她缓缓睁开了眼,对上二长老的手,显然被吓了一跳,挣扎着就要起身。
“这是怎么回事?”二长老又惊又喜,诧异极了,“我刚才验看时,你分明已经......”
方试锋支撑起身体,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使她皱起了眉,手稍稍挡了下光线。她之前靠内力将血从七窍里逼出来,虽不严重,但还是有些遗留的晕眩感。
“是一名留香阁的弟子,他能让我进入假死状态。”
三长老厉声喝道:“为什么要假死?这惊动了多少人?”
“收声!试锋不是没有轻重的人。”二长老压低了声音,“你做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山顶上除了那个留香阁弟子,还有一名凌烟派弟子。她不知我是假死。”
此言一出,几位长老恍然:“之前那事,是这个凌烟派弟子做的?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告知师长?还要演这样一出?”
“她只是一马前卒,真正要让六大门派生乱的,是潜龙阁。”
“潜龙阁?”几人对视一眼,“这个组织行事隐秘,我们过去虽有心追查,却也寻不到半点踪迹,他们与六大派也素无恩怨。突然有这举动,是为了什么?”
二长老却问方试锋:“是谁与你说的?”
“是南大风。”
众长老面面相觑,都没听说过这是谁。依旧是二长老开了口:“是之前与你比剑那人?”
“是。”
“她是怎么知道的?又有什么打算?”
“她与北漠花家的花怀袖是挚友,花家也被潜龙阁盯上了,因而顺藤摸瓜得知了此事。她与那位留香阁弟子正打算趁此机会取信对方,打入潜龙阁内部去。”
“证据呢?”
方试锋眨了眨眼,正色道:“她说我若不信,可以寻花怀袖求证。但我没问。剑不会说谎,她的剑屡出险招,但不阴毒;她好弄险,却不会害我。”
二长老知她的性子,因而只是叹了口气:“你就在这儿藏着,这消息我会暂时瞒下,但须得与其余门派掌门、长老们通个气。他们应该也得知了消息,到我们这儿来了。”
“这是自然,”方试锋竟接了话,“南大风也说,真要取信潜龙阁,还得乱得再彻底一些,六大门派或许都要被波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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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阁想让六大门派生乱,必有所图。我们示敌以弱,将计就计,将他们诱出,说不定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张玉皇不顾膝盖的疼痛,跪在地上身体挺得笔直,言辞恳切。
赵峥嵘将桌子拍得一震:“别和我说这个,我就问你,你怎么学了这门邪功?”
张玉皇的眼睛被布条蒙住了,他向着赵峥嵘的方向挪了挪膝盖,拜倒下去:“弟子无能,于音律确实不怎么精通,只能投机取巧。”
他直起身,四指合拢,大拇指捏在掌心,将右手举到与头平齐:“弟子发誓,绝不用这功夫做伤天害理的事!只是这功夫如今还有用,待此事了结,弟子愿让师父将我这一身功夫废去!”
赵峥嵘“哼”了一声:“若你违誓呢?”
“若弟子违誓,不得好死。”
他半晌没听见赵峥嵘的声音,过了许久,才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