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新怪物入住家里,母亲越来越奇怪了。她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消瘦下来,变得暴躁易怒,坐立不安,像一头被困入绝境的野兽,疯狂撕咬周围的一切事物。但发泄过后,她又变得易愁多感,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小声哭泣。
“妈妈、抱抱。”你攥着吃辅食的勺子用力敲打着小桌子,试图吸引妈妈的注意索求拥抱,却只能换回母亲的训斥。
“闭嘴!烦死了。”めい一手抢过小桌子使劲砸向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金鱼受到了惊吓,四处乱窜,空荡荡的水盆使它无处可藏。
你到底只是个孩子,被亲生母亲如此对待,又惊又怕,只能无助地缩成一团呜呜地流泪,不敢再发出声音。宣泄一通后,母亲心力衰竭地躺在床上,最后脸色阴沉,把钱包揣兜里就离开屋子。
“妈妈遇到什么事了吗?”你试图询问新怪物,却没有听见它的声音。
诶,怪物原来可以离开这间屋子,是跟着妈妈一起离开的吗?你惊奇地望着天花板,然后一个个呼唤怪物们。
“好累”君仍在喋喋不休,“好穷”君在哭哭啼啼地对着空气索要金钱,“杂种”君的声音变得很小,听起来有点虚弱。
你瞄到家境值在迅速下降,很快停留在5这个数值,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你的心头。
母亲回来后明显不一样了,她红光满面,面容绽开得像白兰花,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踮着脚尖轻飘飘地仿佛在伴随音乐翩翩起舞。
小桌子被摔坏了,你只能敲击摇椅旁的扶手呼唤妈妈。mei没有看你一眼,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新怪物哼着歌为她拍打节奏。
这只新来的怪物明显比家里的怪物们要聪明,你询问它发生了什么时候,它没有像家里平时只会阿巴阿巴的怪物们实话实说,而是贱兮兮地笑着反问你,“你没看见她很快乐么?”
“只要能让她感到幸福,发生什么事情重要吗?”
“她是我的母亲,我是在关心她是否遭遇了什么事情,你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你皱起眉头,认为这只新怪物没有家养怪物可爱易懂。
“不不不,你什么都不懂,这满屋的咒灵都是mei痛苦的来源,但我不一样,无论她经历什么之后产生了我,但我能给她带来快乐。”
咒灵?痛苦的来源?
你敏锐地抓住这两个关键词,迅速联想到角色卡中的咒力。
“什么意思,咒灵是指你们这些家伙吗?咒力和咒灵又有什么关系,你们的诞生会给妈妈带来什么?”
新怪物卡顿了片刻,带着疑惑的声音再一次凭空响起,“真奇怪,你明明看不见我,却能和我正常交流,你真的是人类吗?”然后它才回答我的问题,“咒灵当然是指我们,从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出来、掌控咒力的、宛如精灵一样的神奇存在,咒灵这个词是不是很好听?至于痛苦,”
怪物叹息道,语气愉悦却刻意带着浮夸虚伪的忧伤,“人类的一切痛苦都源自人类本身,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结果罢了。”
你将信将疑,看向神采飞扬的母亲,她充满活力地摇摆身体放声大笑,这是你自出生以来唯一一次见到她如此高兴。
她卸下了妆容,小脸红彤彤,像极了熟透的野生柿子,你第一次注意到她脸颊两侧尚未消去的婴儿肥,闪烁着天真稚嫩的光泽。
“妈妈多大了?”
你有些好奇她的过往,她明明看来还很年轻,却总是穿着过于成熟的裙子,化着千娇百媚的妆容。
“3岁。”满口杂种的怪物1号说道。
“7岁。”哭哭啼啼的索要金钱真君2号说道。
“诶,不该是16岁吗?”新怪物3号说道。
新咒灵知道很多,它明明诞生不久,却以长辈的态度对两个前辈谆谆教导,“不要以你们诞生时她的年龄计算,人类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的年龄是会增长的。”
“杂种”“杂种”“杂种”“杂种”“杂种”
“呜呜呜我好穷……钱、给我钱呜呜……”
笨蛋咒灵是听不懂的,它们只会阿巴阿巴。
新咒灵明显被这些笨蛋气到了,不再说话,你的耳边重新充斥乏味单调的语句。你耐不住寂寞去找新咒灵聊天,被咒灵很果断地拒绝。
“我和人类没什么好聊的。”咒灵恶意满满地冷笑,人咒种族主义显露得明明白白。
水盆里的金鱼早已被母亲遗忘得干干净净,她不再换水也不再喂食,幸好饲料就在水盆旁边,你抓起一把鱼料撒在盆上,金鱼围着饲料团团转,只是这次背后不再倚着温暖的怀抱。
如今只有这条鱼还理会自己了。
你想着,又多撒了两把。
mei快乐跳舞了一整夜后,经济变得更加拮据。你能看见她接的单子越来越多,生活上也更加节省,除了必需花费的饮食与房租之外,她没有再花费一分钱,但你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