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自己一样有着一身的忠骨。
行至半路,却是正逢乌泱泱数不清地一群流民向南逃去,童安找来一个人问道,“老乡,前面如何了?”
“北陈军只怕撑不住了,只怕突厥人就要立刻打进来了。”一个看起来身强力壮的男人回道。
一旁的孙非看着这般情形,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多的青壮力,不随着将士们一起守城,跑的比老鼠都快,当真是丢尽了我大周的脸。”
“这难道不会让北陈军寒心,让大周的将士们寒心吗?”说罢,孙非抽出佩剑,竟然生出了杀一儆百的念头来。
面对童安的阻拦姿态,他解释道,“都是生力军预备,为何不随着边关的将士们守城门,竟然直接吓得屁滚尿流般地逃走,若是人人如此,我大周的将士还如何能保护弱小?如何能抵挡住突厥人的进攻?”
“本将军这就下令,这些逃窜的青壮年,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可童安却亦是坚持己见,“诶,孙将军,就让他们去吧,他们心境如此,再逼迫也无法成事,等我们先赶路到北陈城里,退掉突厥军以后,再教化这些没有随北陈军一起留守应敌的壮士们,若是将士们的尖刀指向了自己的子民,亦是会令百姓恐惧,说到底,他们只是求生罢了。”
孙将军怒气被童安顺了下去,想来也是,处理这些废物确实会废掉太多时间,如今是赶路最为要紧。
可一路走过去,断断续续地,只见这向南逃窜的流民一波接着一波,竟然不见停止的迹象,直到赶至这北陈城门前,孙非将军这才知道为何那些人要逃跑了。
敌人虽然未打进城里,可据仍留守在城内的百姓所说,七万的北陈军士,如今竟然所剩不到一万。
这和全军覆没有什么区别?守城的情况下为何损失这么严重?可当他站在城墙之上,远远看到对面那数不清的黑点,心中不由得生气一股忐忑来。
此番开战,突厥只怕是举了全国之力来此,那些百姓起了怯意,南下逃窜倒也是情有可原。
“这一路赶来,倒也是及时。”童安一句话听不出情绪来,孙非心想,阁老心中只怕亦是十分焦急吧。
“究竟是哪位将军下的主意,不守住城门,偏要往城外跑,如今数万的将士连个尸体都捞不到。”同为军中之人,孙非话中甚是悲痛。
“许是中了突厥人的奸计吧!以为能快速围敌缴杀,却不成想中了敌人的圈套。”童安看了一眼孙非后,面色凝重起来。
奸诈的敌军在屠杀了数万大周将士之后,对着疲惫的皇衍军,竟然没有趁机进攻,
反而是守在那条防守线之后,一动不动,这让孙非不由得担心是否有什么阴谋,可若是这些突厥人立即攻城,除了让皇衍军强行应敌守城之外,竟找不出别的什么良策来。
“阁老是否有退敌之策?”孙非看着聚集成人海的敌军,又看了看身后这一路疲惫的皇衍军,领军多年的他不由得对这北陈城门生出了担忧之心来。
在绝对的敌军数量对比之下,他竟然将退敌之法寄托到了一个文人身上,盼望着童阁老能为大周的将士争取更多的时间,以向难免发送急报回去,让陛下知悉此情此景,以派来更多的将士。
是他们低估了突厥人的无耻,没有想到他们会举全国之力出兵的情形,如今的北陈军士,人数远远不够,需要南下沿途关口的将士们,向北补充人数。
或许阁老也因着眼前困境而一时失神,孙非便开口再次询问道,“如今两军对垒,不知大帅可有什么良策?”
童安转头看向孙非,眸间却是他看不懂的深意,他问起了一个无关的问题,“孙将军,你统领皇衍军,必定是对陛下忠心耿耿了?”
“那当然,为了陛下的江山,我孙非愿意付出我的生命。”
童安没有再问其他,反而是回答了一开始孙非提出的问题,“老夫认为,两军对阵如何,明日便应该会有眉目了。”
孙非大喜,他这个将军还没什么把握,阁老一个文臣就已经胸有成竹,不愧是当初以一己之力退十万突厥将士的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