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马,沈念知道必是有关周宁儿的消息,她心中祈祷着一定要是好消息。
可若是好消息,又怎会是童家的心腹一个人日夜兼程地赶路?
童万一番话喘着粗气说道,却是并未如沈念所愿,反而像是扬起的屠刀终于落下,将心劈成了两半。
从风尘仆仆的管家口中得知,不仅周宁儿毫无消息,被告知了接头指令的童家连丁大哥和李守的半分踪迹都未曾寻到。
“或许是那两个人没看到暗号呢!”童焱不愿做出最坏的猜测。
“我倒是认为两个人应该已经被夜庭卫抓住了。”沈念眸色冷了起来,在这月色之中,更显寒意。
“可是李守将军武功高强,当真如此轻易地被?”
沈念打断了童焱的妄想,“李守的武功的确无人能比,可夜庭卫惯出奸计,又人多势众,我曾几次死里逃生,上一次若非丁大哥卧底,我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
此刻童焱似乎第一次看到沈念皱起的眉头,这是在突厥王城时从未见过的愁绪,又听她说道,“如今只怕夜庭卫再无可以做手脚的机会,反而陷阱重重,前路之上只怕有着无数双眼睛在等着我。”
“如何是好?决不能让夜庭卫在抓到你!”童焱听了沈念的一番话后,满心慌乱和担忧。
“只好做一番伪装,绕过夜庭卫的眼线,先潜入洛城中再说,”
“怎么伪装?”童焱好奇问道,却只见面前的女人看向了自己,目光审视,从头看到脚。
此刻的童焱在女人严肃的目光之下,甚至有种被扒了衣服的□□之感。
与此同时,在洛城某处隐秘至极的暗牢之内,有人看着面前这个沉默到底的女人,心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不能过分刑罚,可她又丝毫不为往日情分所触动,当真是陷入僵局。
脑筋一转,武克申对着周宁儿说道,
“老爹已经告诉了我玉佩的下落,你说与不说,已是无谓,宁儿,我们自小一起长达大,曾经是我被妖女迷惑了心智,一时神识不清,才无意中伤害了你和老爹,如今我已然认识到了错误,诚信悔改,我和你,还有老爹,我们重现变成一家人如?哦不,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不是吗?”
他自觉言辞恳切,看着面前的女人睁开双眼看着自己,心想莫非自己这诚心之语终于令她动容?
武克申心中升起一股期待,可当仔细瞧见女人在昏暗烛光之下的眸子一片冰冷之时,他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只听她说道,
“老爹连我躲在什么地方都未曾告诉你,又怎会将那枚玉佩说出来?”
“只是我倒霉,躲在北境却被你这个该死之人找到,若是苍天有眼,就该将降下一道天雷把你劈死。”
她满口恶毒之语,令武克申怒从心起,一时间往日里周老爹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一齐涌上心间,那个被他杀过一次,又下狠手折磨后仍旧无法解恨的卑贱之人。
郁火无法消解,武克申嘴角勾起,威胁道,“既然你不上当,那周老爹便没了其他作用,若是你一天不说出玉佩的下落,我就剜掉他身上的一块肉,你几天不说,我就剜掉几块肉,但是我会想办法留他一口气,直到他在千刀万剐之后只余下一具白骨。”
周宁儿看向武克申这如魔鬼一般的身形,又将头低垂下去,正当武克申以为这狠话能起一些作用时,却听女人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非要那枚玉佩,想来一定帮你做成一些坏事,老爹不知道玉佩下落,我亦是不会告诉你。”
武克申心下一沉,却看到女人又抬起头来,面上满是讽刺之意,“告诉你玉佩的下落,我便是彻底没了价值,被你毫不犹豫地杀掉,这个浅显的道理,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岂会不明白?”
武克申想要辩解,却是听女人继续说道,“若是你要用老爹的性命老要挟我,那你便是想错了。我和老爹死里逃生,本就是多活到现在,根本不怕死,更不怕你那些刑具。”
武克申听罢,面孔逐渐狰狞,身影眨眼间闪到周宁儿面前,下一瞬,女人的脖颈被一双手掐住,力道之大,让她觉得自己会被活活掐死。
可在这疼痛的窒息之中,武克申却看见,女人的眸中一片平静,全无害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