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的陷阱里,想到那分明不是女子的脉象,童安意识到,宋家义兄,并非是去云游四海了,此刻只怕生死未卜。
看着那此人远去,身影彻底消失在院中,童安的眼神冰冷,是童焱生平第一次看到父亲怒不可遏的样子。
“父,父亲!”
童焱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白日里那人说的话莫非是真的?找到的这个姐姐根本不是一个女人?
两人进了书房,确认无人偷听的安全之后,点燃了一只蜡烛,照得屋内昏暗闪烁,两人的面容在这微弱的烛光之下,皆是一派严肃。
“把你和沈将军的往来,悉数说于我听。”
“她可能才是你的亲姐姐。”
父亲周身沉重,童焱亦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痛,怎么就是自己的亲姐姐呢?难道这初见时的亲切感,那砰砰的心跳,竟然是相连的血脉在作祟?
咽下了这酸涩的感觉,童焱开口,将从那田垄中被夜庭卫追杀的凄惨,狠心将他吊在房梁上的恶劣,这些日子以来在洛城的几次接触,悉数对父亲说明。
“原来这么巧!”童安不由得感叹道。
这命运一般的玉佩,指引着自己从这迷雾重重的阴谋中得知真相。
“他们为什么要找来一个男人来假扮姐姐?这不是轻易便能被拆穿吗?”
“或许那武克申觉得没有值得他相信的女人吧。”童安作出了最合理的假设,如今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对那谦恭有礼的男人生不出好感来。
只是他发现得太晚了,竟然被当做工具,说服陛下将其从牢里放了出来。
而今那人去了何处,又会干出怎样的坏事,更是无从得知。
“父亲,那姐姐怎么办?她会去了哪里呢?”下午时分童焱便知道了那沈将军突然抽了风似的,骑着马离开了洛城,至今未回。
“她应该是不会回到洛城了,拒绝了陛下的赏识,只怕是有她不得不去处理的急事!”童安推断道。
“难道是那北陈王的女儿,安虞郡主,不,是明珠郡主相关的事?”
“可是她几天前没有动静,怎么现在就今日不顾天子威严,急匆匆地离开?”
沈念的行为诡异,无从猜测,想到洛城和北境,想到自己真正的女儿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经受过怎样痛苦的折磨,童安便心情沉重。
让他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宋宁?
“焱儿,这一次,怕是要靠你了!”
童安拿出一个包装细致的木盒,打开后赫然是一枚制作精良,威风凛凛的戒指。
他将这枚戒指递于童焱,在他的惊诧中解释道,“这是数年前延宗可汗对我许下的一个诺言,他欠我一个情。”
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要去的只怕不是北陈王府,那样不顾一切的架势,和阿史那公主见过之后便消失在了洛城,只怕是和突厥有关。
如今的他仍在迷雾之中,所之甚少,便要把自己能给予的最大筹码都给到焱儿手里,“这枚戒指,这个人情,哪怕是送给北陈王府,你都要把你姐姐带回来。”
童焱看到父亲眼中的期望,想到姐姐那一身的武功,那曾经满身的鲜血,她发誓,付出全部,也要带姐姐回到这洛城和父亲相认。
“爹,你留在洛城,继续和这冒牌货虚以为蛇。”
两人点了点头,是无言的约定。
而在那遥远的北方,使团几百人连着大周送亲的队伍,在月色映照下,找了安全的地方扎了营帐休息。
已经赶路了一整个白天,直到傍晚时分,最后一丝天光消失后才停下前进的步伐,第二天,晨光熹微时分,便再一次地催促着赶路,几日以来,皆是如此。
莫罗候本顾虑着公主的身体安康,想尽可能慢些赶路,可没成想她却是最为着急的那一个人,不停催促着众人无需在意她的身体,拿出最快的赶路速度,还说早些走到王都对众人都好。
是想要尽快赶到北城中去见一见自己的爹娘吗?莫罗候揣测到。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自责,皆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他今后定要会对她千好万好以补偿她方可。
李瑾毓撩开窗幕,回望着南面的景色,心中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大周了,这片让她伤心至极的国土,至于那人,现在应该是还在洛城吧!应该是正忙着高兴,不会再想起自己这个无用的累赘了。
今后她前程似锦,而自己会在草原上,忘却前尘,扛起大周公主的责任,回报大周百姓的恩情。
莫罗候看到了李瑾毓的失神,以为她是不舍这片国土,便上前安慰道,“以后郡主想家了,也可常常来这北境看一看,从王都到洛城有些困难,可到北境却还是容易一些的。”
李瑾毓仔细看了看这位面目俊俏的突厥男子,惊讶又是此人,途中对自己数次照拂扶她上下马车的突厥护卫。
莫非是还未进入突厥,他们便开始了对自己的试探?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