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会胆大妄为,不顾人命。”
就连沈念自己都觉得这些解释可笑无比,她从没想过会被李瑾毓发现这些秘密,可因为她的失误,她的大意,她让自己陷入这无可争辩的陷阱里,这个由她自己挖掘而的陷阱。
她看着李瑾毓晦暗无光的眼睛,看出了她的绝望和痛苦。
她仍想要继续苍白的辩解,可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这焦灼的对峙被突然打断,转身看向门外,是皇帝的宫侍,
“郡主殿下,陛下请您过去。”
李瑾毓没有再看向沈念,脚步有些慌乱地向那门外走去,更是没有在意沈念轻轻拉住她手臂的挽留。
在小郡主去面圣的时间内,沈念瘫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忍受着等待的煎熬。
当她再次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时,起身推开房门,看到的是眼睛红肿不堪的小郡主。
她顿时忘记了自己和李瑾毓的隔阂,怀疑她是被武帝逼迫了,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是她命令你必须去和亲?”
“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她拉住了李瑾毓的手,这一次却没有被推开。
沈念看不懂小郡主的眼神,此刻那目光沉沉,没有恨意,没有失望,却是一种不舍?这一瞬间,沈念觉得是自己精神过度紧张以致于恍惚不清。
李瑾毓想到刚才金殿之上,陛下再无了往日装出的亲切,声音冰凉刺骨。
“你享受了王室之人的富贵和尊贵,便应该要学会着付出。”她匍匐在下,甚至没有了起身的力气。
可现在看着沈念,李瑾毓却说出了另一番话来。
“我以死相逼,陛下便同意不让我去和亲了。”
“她说会找一个有罪的宗室之女,封她为公主,让她去突厥和亲。”
沈念听到后只顾着开心,顾不得去想究竟是哪位宗室女犯下了何等罪孽要去突厥服刑,更是没有注意到李瑾毓在说这两句话时,特意背过去的身影。
虽然有些疑惑武帝竟然如此随心所欲,可既然她已经改变了主意,沈念倒是心中对这个最大的复仇对象生出了几分感激来。
再一次看着李瑾毓的背影,心知两人的隔阂依旧没有消除,沈念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我们之间的事,都是我的错,你狠狠打我一顿吧!”
“我爹爹已经打过了,还险些让你没了命。”李瑾毓回头,笑容勉强,她似乎已经消了气,沈念顿时想起自己被打得去了半条命时,那扑上来的身影,替自己承受了那用尽全力的一鞭子,心上又是一酸,这样的人,自己却让她如此难过。
“但我还是生气,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才能原谅你。”李瑾毓然主动拉了她的手。
“什么事,你说,我一定做到。”沈念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有些飘飘然。
“你帮我抄写佛经吧,陛下喜欢看的那本经书,全抄下来需要十余天,我们两个分头抄写,争取五天后可以抄写完好,就当做是我们离开洛城时,北陈王府对陛下的心意。”
“财宝那类东西,北境自是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京城的,便只能拿心意来充数。”李瑾毓又解释了一句。
“此话当真?抄完后你便不会生我气了?”沈念的手指都在因过于兴奋而颤抖,她怀疑就算自己复仇成功都不会像现在这般激动。
“你应该清楚,我以前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假话。”
得到了李瑾毓的确认,沈念只觉得仿佛是春雪融化,枯枝生芽一般的快乐。
“好,你等着,我一字一句认真抄写,绝对不假辞于人手。”
沈念说完突然想起在掉下悬崖之后,李瑾毓对着楚随玉的尸体说,骗她的人都该死。
那时候的她竟然没有对这句话产生惧意,可事到如今,沈念觉得这句话比当真判她死刑更加恐怖。
可小郡主没有对着她说出这样的诅咒之语,只是说让她来帮她抄写佛经以示歉意。
她还说,佛经抄写完成之前,不准去找她。
沈念唯有同意。
而当夜幕降临,有人一丝不苟地抄写着佛经,与此同时,有人被从天牢之中被提了出来,被押到天子办公的书房内,无人知晓。
武帝看着那一身囚衣掩不住的坚毅,开口说道,
“你入这夜庭卫,是为了求权?”
“罪臣是为了求生,罪臣曾经的确因为手中有了一些权力而自傲,如今天牢里待过,罪臣只觉得高处不胜寒。”
武帝看他不卑不亢,心中已是有两成的满意,直言道,
“朕打算给你一个机会,你给朕办好一件事,朕便免了你的死罪。”
“臣请愿,若是臣能办好的陛下给的任务,臣仍心甘情愿去赴死,只求陛下能免去夜庭卫那些普通暗卫的死罪。”
“罪在头领,我和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