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武克申彻底撕碎了自己的面具,现出残忍的本性,可鞭打声不断,暗牢之中,却始终没有传来人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童安本已回到府中多时,却一直难以入眠,心事太多,又加之药效残余,恐再入噩梦,索性披上外衣,来到庭院之中散步。
不久后便可见到宋宁的孩子,亦是他亏欠甚多的亲生女儿。
他期盼着,同时也万分担忧这,那和她母亲有着同一个名字的姑娘,之前究竟受了何种的苦楚。
童焱亦是无心睡眠,那面纱之下的脸搅合他毫无睡意,看到父亲房中灯火未灭,前来此处,果然看到那月光之下,瘦削的男人亦是未睡,正拿着一枚玉佩仔细研究。
父亲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细微的阴郁,童焱甚至能感受到此刻的他甚至有些掩藏不住愉悦。
他心中了然,走到父亲的身边,说道,“恭喜爹爹,把阿姐找到了,以后我也会好好照顾阿姐的。”
“诶,你是弟弟,自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照顾你们两个。”
童焱心中一暖,可不擅长温情之语的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便指着童焱手中精致的玉佩,问道,“这玉佩看着宝贵,是哪里来的?送给阿姐的礼物吗?我还没想好给阿姐准备什么礼物呢!”
童安将玉佩翻了过来,将其正面铭刻的‘宋’字展示给童焱,说道,“这是宋宁的爹娘在她出生后为她打造的,只是一半的玉佩,另一半的玉佩在你阿姐身上,刻的是个‘宁’字。”
“过不了多久,这玉佩便能凑成一对了。”童安语气轻快,将玉佩递了过去。
童焱接过这晶莹剔透的半块玉佩,仔细观察了其上的纹饰,心想自己也找个这般小巧精致的物什来给阿姐当礼物?
夜晚慢慢过去,晨曦还未出现的时候,武克申终于走出了暗牢,可脸色却是愈发阴沉。
老头子撬不开嘴,一心求死,他只能另想办法,哪怕是铤而走险。
那周宁儿只要出现在夜庭卫的势力范围之内,被暗卫抓到,便不会走到他最担忧的那个结果。
而若是与童安为敌,就连他义父也要忌讳七分,想着与这位油盐不进,朝堂上独善其身的阁老大人交好。
他心中有了个主意,凶险万分,若是败了,只怕是一死,可若是成了,便能保他后世无忧,甚至有可能获得义父也无法触碰的一个东西--“名誉”。
这名誉代表着武帝将来西去之后的一条生路,他心知武帝在世时,夜庭卫手眼通天,可武帝如今年事已高,而这世上终究是没有长生不老的仙药。
而此法的关键却是一个女人,武克申望向宅邸的中心,那里便有个女人,对他百依百顺,忠心耿耿。
他抬步向前,带着他一夜过后的疲惫脸色,和身上沾染的血腥味道,毫无没有梳洗的打算。
日头东升,确认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沈念没有多等,随意找了个寻找兵器的借口出宫,留下李瑾毓为自己打掩护。
王宫之外,又一次和钉子又接了头,他单刀直入,问道,
“你的办法究竟是什么?”他的话中是掩不住的怀疑,毕竟沈念在他眼里,怎么说也是个比他小上数个年头的小姑娘。
他这个长辈已是毫无方法,走投无路。
“我回到洛城后突然意识到从夜庭卫身上入手,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归根到底,还是要从他们的主子身上入手。”沈念毫不在意钉子的怀疑。
“你是说皇帝?对付夜庭卫尚且艰难无比,陛下身边更是防护重重,你在宫里切不可冲动行事。”
钉子以为沈念异想天开,想做傻事,便想提醒这年少的姑娘切不可莽撞行事。
“当然不能对付皇帝,李氏王公死了那么多人都办不到的事,仅凭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成功!我的意思是让皇帝本人亲手除掉夜庭卫!”
沈念话毕,看向钉子,眼神不像是开玩笑。
钉子却是依旧没能想明白,让皇帝本人除掉夜庭卫?怎么可能的?夜庭卫不正是皇帝本人扶持成立,而后慢慢壮大至如日中天的规模,是武帝最锋利的爪牙。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便明白了。”可沈念一脸从容,不像是在开玩笑。
“谁?”
“东宫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