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如同精神支柱一般的童安在自己的家中也只是一名普通的丈夫,一个普通的父亲,他正打算那枚玉佩放置书房的一个角落里。
握着这个玉佩,童安再次陷入了回忆之中,
“你不在乎被我拖累,我那时的确是很感动的,说几句贫穷日子磨灭不了你我二人的感情,你信了那是你愚蠢,感情会在捉襟见肘的花销中淡去,夫妻情分会因为你在官场上的失意而消逝,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你的晋升之路已经看到头,你可以一日不在乎,也可以一年、两年的不在乎,但是五年、十年过后,我必定会是你最恨的那个人。
所以我现在要离开你,我要和另一个能给我优渥生活的男人走,我走了之后你可以再娶,娶一个不会拖累你的人,今后你也不必再受到同僚的冷遇,这算我对你的回报,也算是不枉你我夫妻一场。”
他以为宋宁是在骗他,可他偷偷地跟着她,却只看到她跟另一个男人之间的情意浓浓,那人抚摸着她的小腹,和她商讨着他们的孩儿,原来他们早已勾搭在一处,甚至已经有了身孕。
他看着那情意绵绵的场景,只感到令人作呕的丑陋,他因为那人的背叛而大病半月有余。
身体再次痊愈后,他已然下定决心不再念着那狼心狗肺,寡廉鲜耻的女子。
缓缓将那木制的抽屉合上,童安从回忆中抽离,这应该是他看这玉佩的最后一眼,也是最后一次想起那玉佩的主人,他已然没有任何必要再见那人,无论她过得是否安好,这都不关他童安的事!
而那村子里颇有名望的三把火回到这京城,身处于这京城的家中后,可真是一把火也点不起来,直叫人心中万分遗憾,可惜了他这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
唉,谁叫这京城里的人只相信那医馆里开出来的千金药方呢!他抚摸着手中的信鸽,想着你的使命完成了,也该享福了,不用再飞来飞去给他和娘之间传信了,今后本少爷就每天好吃好喝得伺候你!
爹娘看起来并没有解开心结的样子,可一家人在一起,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了,童焱心中愉悦极了,想起那曾经对自己心中恩将仇报的恶劣女子,也少了许多愤懑。
童焱甚至生出了一丝慈悲心,希望这个面容秀丽,让他春心萌动的女人,能少受点苦也好,愿她不要再被人追杀,当然也不要再恩将仇报了!
你帮助我,我帮助你,这才是天下大同嘛!打打杀杀的,是他童焱最想远离的。
童焱心想,他可能短时间内忘不了她了,明明京城的宴会上见过各种各样的美人,可自己偏偏就记挂上了那个恶劣的女人。
他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待到春去秋又来,他便应该记不起来那张明眸皓齿的面容了!
而若老天有眼,让他再遇那表里不一的恶毒女人,他定要,定要好好教训她,好让她改邪归正!
他却不知,他时不时会想起的那个女人,并不会如他所愿地“改邪归正”,她心中的仇恨随着时间流逝,只是愈加深刻而已。
沈念再次趁着夜色翻窗而入,细心的她注意到了房间的主人甚至特意给她移开了窗沿下的物拾,这是怕她被绊着了?
“我把珠子放回去了!没人发现嘿嘿!”
“可惜了,多好看的夜明珠啊!”
沈念看着这似乎在等着她到来的小郡主,随意说了两句话!
“喝茶!”李瑾毓看着这个依然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色身影,没有接上她的话语,反而不惜郡主之尊,给对方倒了一盏茶水!
看着那人拿起茶盏喝水的模样,她李瑾毓没有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我前些日子,也遇到一个用左手的女子,还被她挟持了,那人的身形倒是和你也像,只是声音差得远了些。”
沈念脚步一顿,可也只是一瞬的事情,她回头看向小郡主,像是在感叹,“怎么,你已经见过其他用左手的蒙面人了?难道已经有其他左手刺客提前来北陈王府中偷了更珍贵的宝物?”
“你们是什么关系?”李瑾毓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拎出了一个问题。
她看着眼前黑衣包裹的女贼没有立即回答,似乎是在迟疑,犹豫了片刻,那人终于开了口,“我们师出同门,却是互相厮杀的关系,谁找的宝物多,谁便是下一任掌门人!”
“那若是偷来的宝物更少的那一个也相当想当掌门呢?”李瑾毓好奇。
“那就杀了对方,把宝物据为己有!”沈念想起江湖上的无情门,她曾经和那门中的一个弟子并肩战斗过,可那男人没有等到他的同门师兄弟把他杀了,便已经死在了武克申的围剿之中。
“原来是这样子!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你为什么不肯露脸?”李瑾毓似是信了沈念的话,转移了话题。
“我姓沈,至于名字,我已经忘了,至于不肯露脸,那是因为我一直在被夜庭卫追杀,我是朝廷要犯!”后一句话沈念凑到了小郡主的耳边说出口,声音带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