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呻-吟让他哭,让他再也没办法摆出那种冷静又冷淡的姿态。
只是容裴的承受极限仿佛摸不着底。
比方说他和容夫人本来是最亲的母子,可容夫人无论是冷漠地对待他还是真情流露地向他悔悟,对他来说似乎都只是一件无关要紧的事。
没有任何事能把他击垮。
自然也没有给人任何机会从精神上彻底地摧毁他。
影将容裴放进被窝里,替他盖上被子。
容裴慢慢熟悉了家族事务,日子过得越来越轻松。
他开始询问影的意见,想帮他走到明处。
影没有答应。
容裴也没来得及为这件事花太多时间,因为他被另一件事缠住了。
联姻。
出乎影意料的事,容裴从相亲宴上回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睛里也多了一点儿亮光,“我打算尝试着建立一个家庭,也许这只是一场联姻,但结婚以后我也会好好待她的。”
影握紧了拳。
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容裴还能对家庭对婚姻怀有期盼?
容裴却没有察觉他的异样,他微笑着旧话重提:“婚期已经定好了,到时候你当我的伴郎吧?”
影听到这句话后反而平静下来,冷静地说:“好。”
好极了。
他会把那变成一场没有新郎也没有伴郎的婚礼。
其实什么责任什么血缘什么感情……都不是困住他的东西。
真正困住他的东西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他一直注视着的时时刻刻都想狠狠摧毁的容裴。
杀了他,他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