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还是早就习惯了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竟然真的一声不吭,任由她责辱。
不知过了多久,现在蒲军胜身侧同样默默承受着的女人忽然迈步跑到了蒲茗荔身边。
程桓警惕的用手臂将蒲茗荔往后挡了一下。
“蒲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在跟蒲先生接触的时候,一直以为他已经离异。”
蒲茗荔淡淡看着她,却被她误以为蒲茗荔并不信任她的话。
“请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绝不会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知道今天这位女士找上门,我才知道他竟然有家有室。”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件事我有错,你要我登门道歉或者怎样都可以。但是能不能求求你,先把他们带走,不要在这里闹,我女儿马上要放学回来了,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蒲茗荔的手下意识攥了一下,程桓的手被她微微攥住。
程桓察觉到,偏头看了她一眼。
“你女儿,多大了?”蒲茗荔问道。
“十岁,她今年才刚刚十岁,我不想在她心里留下阴影。”
十岁。
十岁的时候仇玉妍在对她做什么呢?
她还在奢望着父爱母爱的年纪,仇玉妍却给了她当头棒喝,将缠着蒲军胜撒娇的她扯开,指着她的鼻尖骂她不知廉耻勾引自己的父亲。
她闭了闭眼睛,声音透着无限的疲惫。
“知道了,我会把他们带走,后续的事情与我无关,不用来问我。”
她太知道仇玉妍的弱点,走上前将人拦住,指了指程桓的方向。
“你老公已经靠不住了,就别在我老公面前摆出泼妇的样子,让他也厌了你我。”
仇玉妍瞬间闭了嘴。
蒲茗荔转而看向蒲军胜,唯一的一丝尊敬也已经随着今天这场闹剧消散。
“有事回家解决,别在外面,让别人看笑话。”
蒲军胜像一个被彻底pua的人,即便闹成这个样子,依旧沉默着载着仇玉妍回了家。
那个女人对着蒲茗荔千恩万谢。
回到车上,蒲茗荔忽然握住程桓想要发动车的手,目光直直望着前方。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丝波动。
一个背着大大的粉色书包的小女孩从路的尽头蹦蹦跳跳朝这边走过来,而刚刚的那个女人像是算好了时间一般,从房门走出来,刚好看到向这边跑来的小女孩。
女人张开手,小女孩乳燕投林一般奔去她的怀中,两张相似的面孔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蒲茗荔目送着两人进了家门,缓缓松开了手。
“走吧。”
-
她的状态不太好。
从她意识到这场闹剧是源于蒲军胜出轨开始,她的状态就很不对劲。
程桓不放心她自己待在家里,也没问她的意见,带着她一起去了公司。
蒲茗荔浑浑噩噩,根本没注意自己到了何处,程桓让她下车,她就老老实实下了车。
程桓锁好车,绕到她那边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坐电梯去到办公室。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让文秘书去公司食堂买了早饭,一会你简单吃点。”
蒲茗荔摇了摇头,周身气压很低,全身的刺仿佛都疲软了下来,“我不饿。”
她的状态太让人担心了。
程桓打了个内线电话推迟即将开始的会议,坐到了她旁边,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强迫她与他对视。
“在想什么?”
蒲茗荔垂下眼,拒绝对视,也拒绝回答。
“如果你想说,可以跟我说说。”程桓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只能尽量放缓声音,“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消化情绪,可以去休息室安安静静的待一会。”
蒲茗荔沉默了一会,忽然抬头望向他,“你介意,谈一谈你的父母吗。”
她问的很谨慎。
程氏前任总裁夫妇双双陨世,这在当时几乎轰炸了京市所有纸媒网媒,程桓作为唯一存活的幼子,所面临的压力和阴影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还愿意与人沟通,就说明她的状况不是太遭。
程桓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不介意。”
那件事已经太久远了,久远到连程桓这个当事人的记忆,都开始变得模糊。
人有时候,远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脆弱。
同蒲家夫妇嘈乱复杂的关系不同,在他仅存的记忆里,他的父母是格外恩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