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蒲名荔缓缓拧起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哇,程总什么时候开始对别人的事感到好奇了,是人之将死,都要大发善心了啊。”
话一说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
她确实觉得程桓的问题已经到了冒犯的程度,有些生气有些口不择言,但也决不至于用这种话去刺他。
蒲名荔抿了抿唇,表情有点尴尬,“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桓反而觉得无所谓。
他已经能坦然接受生死,况且他也知道自己有所冒犯,被骂被刺都是能够想到的结果。
“没关系,生死不由人,也不是你说说我立刻就会死掉的。”
见蒲名荔神情依旧愧疚,程桓想了下,转移了话题,“今晚回家吗?家里有药,伤毕竟在脸上,还是尽快治好比较方便。”
蒲名荔点点头,没有拒绝。
她住在栾晨曦家本来就是为了躲程桓,既然已经被他看到了,也就没有躲着的必要了。
栾晨曦已经被安澜载走,蒲名荔拎着钥匙往自己车上走,没想到程桓竟跟着一起上了她的车。
“我的车一会让文潇然来开走就行,我不太想开车了,可以辛苦你载我回去吗?”
蒲名荔看了一眼已经扣的结结实实的安全带,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直接启动车子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车程过半,车子稳稳停在红灯前。
红灯时间还很长,蒲名荔指尖轻点着方向盘,盯着红灯蹦了几秒后,忽然转头看向程桓,“程总想搭车不就是有话要说吗,是还没酝酿好?”
“你确定要我直接问?”
蒲名荔收回视线,态度有些无所谓,“反正你问的也不少了,还差这点儿吗。”
她都这么说了,程桓也不再多虑,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跟你父母到底怎么回事。”
最开始她拒绝让他与她父母接触时,他以为她是单纯的没有接受这段婚姻和他这个人,单纯将他排除在外,但最近几次的事让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一直打着节拍的手指微微一顿,蒲名荔忽然笑了一声,“程总完全不考虑循序渐进,一开口就是王炸啊。”
刚好红灯秒数结束,颜色跳转的一瞬间,蒲名荔咬紧后槽牙,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
巨大的推背感让程桓都变了表情,说出口的话却一点都没有影响,“看来确实是王炸,能让你情绪这么不稳定。”
“程总,”蒲名荔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越界了。”
程桓却像是完全忘了分寸感这种东西,“我在你面前好像没有秘密,程家、程桓氏,我所经历的所拥有的,你一清二楚,但你对我仍是一团迷雾。”
“程总觉得不公平了,所以要来窥探别人的秘密?”
“我不相信这种借口,程总还是找个好点的理由再来问我吧。”
程桓还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如果我说你的态度关乎我接下来对待蒲氏的手段呢。”
蒲名荔神色一变,“你要对蒲氏下手?你疯了,蒲家百年基业,程氏不过新兴三四十年,半数都不抵,你可未必搞得过蒲家。”
是警告也是提醒。
她还等着以后接手程氏呢,别两家搞得两败俱伤,带最后给她留俩烂摊子。
“没有,我不至于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只是蒲家最近做生意似乎很激进,市郊的地皮最近在竞标,我在考虑要不要退出。”
当然会激进。
蒲军胜生怕自己身体撑不住,拼了命的给仇玉妍积攒挥霍的资本呢。
“为什么要退出。”蒲名荔扬眉,“激进是他自己的选择,高收益自然要对等高风险,好事不能都让他占了吧。”
程桓垂眸,点了点头。
他也不是真的想问她这件事,只是间接试探一下她对蒲家的态度。
她应该也能察觉到他的试探,但似乎隐藏这些事远不及给蒲氏找麻烦来的重要。
所以,她跟蒲家的不和程度已经远超他曾经的猜想。
“到家了,程总还有其他要问的吗?”蒲名荔停好车后,歪着头认真问道。
如果是有关于与蒲氏对抗的决断,她很乐意参与。
但程桓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以后有相关的事情,我会来咨询你的意见的。”
蒲名荔扬起唇角,第一次赏了他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非常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