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2 / 4)

眉的点缀下,晕染出温柔的秋波,但见似万年雪莲的冰清圣洁,并未见有一分纤尘。

“小姐……”

“小姐……”

忽然,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响起;只见,四小姐的贴身侍女明玉,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整个人娇喘吁吁,香汗直溢,粉盈盈的小脸儿上,顿时红扑扑的,尽是抑制不住的欣喜神色。

或许,正是由于明玉的出现,才使得谢婉心从美好的遐想中,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微微侧首,却看到了明玉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心生好奇:虽说这小妮子平日里有些跳脱,但最起码还能把握好分寸,断不会像今天这般冒失。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谢婉心笑着问道。

“小姐,您的信。”明玉轻启红唇,尽可能平复着心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双手呈到四小姐面前。

“我的信?谁送来的呀?”谢婉心接过信,满脸疑惑不解。

“噢,小姐,送信的人,好像是从宫里来的女官,听她说,她是任城王身边伺候的人,叫……,对了,叫冬雨。”明玉略加思考,回答道。

任城王!

一听到这三个字,谢婉心的眉眼之间,微微舒展,展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欢欣与愉悦,少女那颗情窦初开的春心,也在激动情绪的驱使下,不禁“噗通噗通”加快了跳动,看上去心旌摇曳,小鹿乱撞;是他,真的是他,那个曾令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那个曾让自己对其一见钟情的男人,终于肯主动联系自己了,终于……她并没有继续想入非非,而是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封信里的内容。

也不知过于兴奋,还是过于忘情,当谢婉心骤然回首之际,转身间裙袂蹁跹,她的身段本就十分苗条,兼之水袖带起阵阵风声,仿若雪舞飞扬,竟不慎卷翻了桌上的一盏清茶;几滴浅浅的茶渍,沾染在她美丽的裙裾上,好像一株殷红明艳的桃花,被抹上了什么污秽的东西似的。

谢婉心螓首低头,看到溅在裙裾上的茶渍,有些忍不住地微笑起来,仿佛是在对方才失态的自嘲,而站在谢婉心身侧的明玉,目睹四小姐狼狈的模样,也只能强行压下意欲发笑的冲动,静静地望着自家这位想情郎已然疯魔的女公子。

事实上,自打二人那日从玉带河分别后,一连数天过去了,谢婉心的心境,已然不像初相识那样冲动,更多的时候,如湖水般沉静,只是有时站在萧长陵的白衣画像前,痴痴出神,凝视着梦中少年郎的音容笑貌;在她看来,他是皇子,是国朝最耀眼的一颗将星,而自己则是一介臣女,他会把自己放在心上吗?她不敢奢求太多。然而,此时此刻,萧长陵的突然来信,却再次扣动了她的心弦,让她沉浸在一片情不自禁的亢奋之中,无法自拔。

于是,谢婉心就这么想着,念着,缓缓拆开了信封,一纸薄薄的信笺,也被顺势抽出,轻执在谢四小姐纤纤如美玉的十指间,指尖上涂抹的胭脂丹蔻,正好与纸上淡淡的墨香,融为一体。

少女颔首浅笑。

无数飘逸的翰墨,卷带着奇崛之风,似天外飞仙,又似涓涓长流,淌入谢婉心那双写满柔情的眼眸深处,一笔,一字,一划,皆有深意。

相比于自己清婉灵秀的风格,谢婉心一眼便识出,这是标准的“飞白体”,笔墨潇洒沉毅,风骨苍劲古朴,尤其是落笔之处,极尽大开大合的功力,又有一种无拘无束,不受世俗束缚的狂放;纵观书信的通篇布局,单从书道造诣而言,笔势一挥而就,如万马奔腾,正以男子雄浑的口吻,一字一句,倾诉着那埋藏于心底幽邃的含蓄的情感。

“婉心佼人如唔:

昔日与卿会于祓禊,初睹芳泽,即惊天人。与卿阔别,数日有余;终不见卿,情难自抑,吾心戚戚,思之若狂。每忆卿之音容,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惟独情不由吾,奈何,奈何!故奉清词一阕,手赠卿卿,聊表仆之心意。

长陵拙笔。”

满卷相思,字字珠玑,尽皆流露纸上,付诸笔下。

绵绵不绝的情思,恰似暖春时节的微风,撩乱了少女的心扉。谢婉心捧着信笺,就像获得了人世间最珍贵的至宝,迟迟不愿松手;她翻开单薄的信封,果如萧长陵信中所言,底下附着一阙清词。

这是萧长陵近来新填的一阙词,——《浪淘沙·赠婉卿》。

谢婉心徐徐展开那阙词,悠然忆起当日初相逢,不由清声吟咏出来。

“风起碧山,吹彻胡笳寒,倚楼振衣凭阑,几人叹,万事了然。

雨落江天,一望秋水绵,小阁栏杆拍遍,君莫怜,醉卧花间。”

念罢,谢婉心微闭双目,将信与词捂在心头,一副享受的娇柔不胜之态;清丽的词句,飘逸的字体,寄托着无尽的情丝,早已伴着如丝如缕的相思,萦绕在了少女的眉间心上,无可回避。

“小姐。”

又是明玉的一声轻唤,中止了谢婉心痴醉似的臆想。

“怎么了?”谢婉心放下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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