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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一弯明月悬挂在浓墨般的夜空,没有星星作伴,显得有些孤独。
渐入深冬,高三生的晚自习要比先前早放些,由于物理老师拖堂讲了个知识点,一班放学时,校园基本已经空荡。
许识谊裹了裹围巾,与商灿搭着腔。
还没走出校门,许识谊倏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我物理试卷忘带了。”
“他今天晚上就让批改,那怎么办?”
许识谊抿唇,缓缓道:
“我回去拿,你先回去。”
“你可以吗?”
“这有什么的,我当然可以。”
许识谊朝她挥了挥手,转身去往理科楼。
楼里还点着灯,许识谊不禁加快了脚步,踏进班级,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冷风,许识谊打了个寒颤,匆匆前往自己的座位。
试卷就在桌面上,她伸手便可以拿到,可几乎是同时,楼里的灯全数熄灭,许识谊眼下一片漆黑。
起风了,窗帘被风卷起,发出细微的声响,许识谊下意识后退,却撞到了身后的凳子,凳子倒下,发出刺耳的声响。
季漾刚掂起地上放置的书包,班里便发出响动,他眯眼看向班内,熟悉的身影令他停滞。
“有人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同她说过话了。
他没说话,却向她走近了些。
“是有人在吗?”
许识谊看不到,但环境实在太过寂静 风吹草动可以清楚听到。
季漾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他只是向她走近。
离得近了,许识谊抓住了他的棉服的衣角,熟悉的檀木香扑面而来,她顿了顿,接着道:
“同学,可以带我出去吗?我有夜盲,什么也看不到。”
季漾看着她,皎洁的月光笼罩在教室内的一角,窗帘翻飞,今晚的月色真美。
他扯过她的手,用食指在她手心摩挲,写下了个“好”。
许识谊能感受到他手的温热,她蜷缩了一下手指,仰着头,试图看清他的脸。
“你…是不能开口说话吗?”
他再次扯过她的手,写了一个“对”。
可熟悉的味道充斥着鼻腔,不可否认,她希望是他。
季漾拉过他冰凉的手,一步一步将她带离了教室。
他的手很热,许识谊的手很快便被捂热,被捂热的不止是手。
许识谊就拽着他的衣角,随着他下了楼。
可终归是不太方便,在最后一阶台阶,许识谊踩空了,跌入了他的怀里。
许识谊的发丝被吹起,蹭过他的鼻尖,他有些敏感,红了耳根,许识谊仰起头,与他对视,可在她的视角,却是一片漆黑。
季漾也就任她盯着,他有私心,他知道她看不到,但他想看看她。
“妈的,季漾你真不要脸。”季漾在心中暗骂道。
季漾遏制住心中愈来愈深的欲望,将许识谊推开。
“季漾,人有对象。”他在心中默念道。
“是你吗?”
季漾听到了,呼吸停滞了一秒,他摊开她的手,在上面比划着“什么”。
许识谊缩回了手,“对不起我认错了。”
胆小鬼,为什么不承认。
校园的大门早就关闭,季漾带她走的是后门。
“外面会很亮吗?”
季漾开锁的动作顿了顿,在她手心写道,“会”。
“我不能直接见强光,你能等我吗?”
季漾继续开锁,没接话,许识谊见他不说话,垂下了头。
季漾回头,见她这般,也狠不下心,在她手心写道,“好”。
他目送她出了门,他望着许识谊的背影,还是阖上了门,听到铁门“哐当——”一声,许识谊下意识睁开眼,却因为强光不得不闭上。
再次睁眼,身后的铁门紧闭,门前的樟树坠了几片早已枯黄的树叶。
“季漾…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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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许识谊回了江城,江城是南方,那里要比京泽暖,除了气温比较低,每天都是艳晴高照的。
“你回江城了啊?”
商灿话语中带着遗憾,许识谊哼笑一声。
“对啊。”
“那还真是可惜,本还想着和你一起跨年呢。”
“没关系啊,我给你拍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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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在江城这一带做的比较大,后来因为多种原因搬去了京泽,每年也就春节会回来一次,有时忙了还不回。
听说许家回了江城,附近的大亨纷纷登门拜访。
“壹壹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