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认。”
她笑得惨淡:“哪有那么简单。”
周骁递给她纸巾,“可是你不是你一个人,我还在你身边。”
向晚总觉得她是困兽,是笼中的鸟。
她想金丝雀都比她好些,好歹锦衣玉食,不愁荣华富贵。
她摘下脖子上的围巾,握在手中,她不识货,也摸得出这围巾绝不便宜。
“周骁,你第一次见你,是在开学的时候。你们家开着豪车送你,行李司机拎着,父母在你身边嘘寒问暖。
我就在你身边,我当时真的好羡慕你,得到了我这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我想过很多以后的事情,可是不论以后荣华加身还是贫穷过日,亲情这种东西,没了就是没了,有钱也拿不到。”
少年不发一言,只听着她的诉诸。
“周骁?”
“我在。”
他叹了一口气,重新把围巾裹在她的身上,“向晚,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是你要是想说,我一直在。”
少年多面,清冷,多情,但在这一刻,全都转化了柔情。
她靠在车窗上,闭上眼,不管是累的,冷的,这一刻都化成了疲惫,加诸在她身上,连说话都费力了些。
“周骁,我不止羡慕你,我羡慕每一个人,因为他们都有视自己如珍宝的父母,但我没有。
而你是最耀眼的一个,学业有成,父母恩爱,情场得意。”
他不做解释,将大衣披在她身上,车内虽然开了暖气,但她身子冷成那样,盖再多的东西也不为过。
周骁把她盖在身上的衣服往上提了提,认真地看着她:“你喜欢,都拿去。”
她或许是冻糊涂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向晚笑了笑:“人都是自私的。”
他的动作一顿,“向晚,我从不说谎话。”
彼时,她只以为他在开玩笑。
睡得昏昏沉沉。
半路上醒过来,她睡眼蒙眬,揉了揉眼:“这是到哪了?”
“回市区的路上。”
“你怎么在那?”
周骁看了她一眼,答道:“隔壁是个台球厅,我在那打台球,出来买条烟。”
“……”
向晚直接被呛到了,用不用这么实诚。
她犹犹豫豫的:“那,那,你抽的吗?”
“……”
周骁斜睨了她一眼,最后闭上眼,几个字说得分外艰难。
“我不抽烟,人情世故,给旁人买的。”
她“哦”了一声,酒桌文化她更是不懂。
果然人是不能听太多谣言,外面传的到处都是周骁抽烟喝酒打架搞对象。
她又眼巴巴地说:“你谣言好多。”
周骁按了按太阳穴,“你都从哪听的?”
向晚仔细回想了下,“走哪都是,还有人说你是□□小头目。”
他连说话都开始咬牙切齿:“以后,少听谣言。”
少年连气息都是薄荷味的,她从没在他身上闻到过烟草味。
她秉承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缩起了小脑袋,“哦”了一声,暂避锋芒。
周骁“收留”了她。
确切的是,他看出她不是很想回家,于是先把她带回了咖啡厅。
周骁带她进了咖啡厅后面那座红砖白瓦的房子。
“饿吗,我去给你做饭。”
向晚想要阻止他,毕竟人都是周骁带回来的,回了家还让周骁给她做饭,“我去做饭吧,我会做。”
他已经套上了围裙,顺带把她推出了厨房,目光坚定,“我会做好饭的,你相信我。”
“……”
她不自觉地皱眉,这话说得像赌咒,不会周骁压根就不会做饭吧?
向晚坐立不安,左思右想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砰”地一声,厨房炸开了。
她走进去,到处都是烟灰,还有变成小花脸的周骁。
“……”
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周骁灰头丧气地拿着锅铲,这回轮到她把人推出去了。
顺带把锅铲拿过来,在手上转了转,眉间散去了几分郁郁之色,“算了吧,这样下去,咱们俩谁都吃不了饭。”
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回事,周骁只能退了一步,把厨房宝地让给了向晚。
和她打扫了一遍厨房,才灰溜溜地走出去,狼狈至极。
她刚用这把刀还很生疏,切了点东西,慢慢熟悉起来,她会做的莱不多,毕竟她们家不是有钱人家,平常也吃不了多样的。
随便做了几道家常菜,就端了上去。
向晚撑着下巴观察周骁的神情,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