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拂面,孟溪几息之间便恢复了镇定,抱着胳膊懒散道:“老吓他干嘛?”
“没吓他,只是告诉他,话不能乱讲。”秦昭低头看她,捉住冷风勾起的一缕发丝。
“哦?有什么不能讲,叶兰吗?”孟溪明知故问。
“我和她没关系。”秦昭立刻解释。
孟溪反问:“上下级关系不是关系?她是怎么成为你下属的,二十公里越野拿了A?”
倒不是记仇,孟溪只是在想,一年前,秦昭还在特种部队,叶兰却已经进了执行署,一年后,秦昭进执行署不可能是巧合。
秦昭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说来话长,你要是想知道,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秦昭的欲言又止让孟溪更加确信,他进执行署前一定发生了什么足以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事。
“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孟溪故作轻松地拢了拢方才被他扯歪的衣领,阻止冷风钻进去。
怕孟溪不信,秦昭直视她的眼睛,将话说明白,“除了上下级关系,我和叶兰之间没有别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孟溪摊开手,无所谓道。
秦昭气笑了:“亲了两次,你不打算对我负责?”
本以为成年人之间,某些事情不用说得这么清楚明了,没想到秦昭却穷追不舍。
孟溪有意回避更进一步的关系,当着秦昭的面通过他的好友申请,并发了两个红包。
秦昭笑意全无:“什么意思?”
“按次付费,怎么,我还能包月不成?”孟溪晃了晃手机,“走了,你也早点回去。”
孟溪心烦意乱,走到转角处,灼人的热气直冲眼睑,鼻子一酸,莫名其妙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去执行署吗?”秦昭叫住她,带着浓重的鼻音,“跟我约次会,就告诉你。”
第二天早上,刚喝一口粥,孟溪别过脸去,背对着餐桌,连打好几个喷嚏。
“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烧成这样。”
司阑拿着红外温度计,在她额头上一扫,屏幕上赫然跳出“39.7”三个数字,“你们人类上40度就不太行了吧。”
孟溪捂着想打喷嚏的嘴巴,制止司阑继续往下说。她抬眼偷偷看了看秦昭,确认他没听见,才放松下来。
阿嚏——
孟溪连抽几张纸巾,继续蹂/躏已经脆弱不堪的鼻子。
“先吃饭,吃完饭再吃药。”秦昭在她旁边落座,胶囊和兑好的冲剂一并放在餐桌上。
“行,放这儿吧,你离我远点儿。”孟溪头快埋进碗里,一口接一口地喝粥,做出一副没空理他的样子。
秦昭哑然失笑,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挨着邱子凡。
伸长脖子看热闹的邱子凡缩回脑袋,将碗里的八宝粥嘬得呼呼作响。
司阑反倒成了最正常的一个,开心地拆着梁舟昨天带过来的手柄套装,打破怪异的气氛,“你今天就走吗?”
邱子凡左顾右盼,发现司阑是在问他,连忙点了两下头。
“我开车送你。”司阑道:“我确实想再招一个人,如果你有意向,可以回去考虑一下。”
“什么岗位?”邱子凡喜出望外。
“司机。”
上一秒还在窃喜的邱子凡像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下来,瞄了秦昭一眼。
秦昭正在监督孟溪吃药,对他和司阑的对话毫不在意。
邱子凡掩着下半张脸,凑到司阑面前,悄悄问:“那我考虑一下?”
“行,你好好考虑,如果决定了,用这个可以随时找我。”
司阑把带有联系功能的定位器推到邱子凡面前。
孟溪虽然生着病,却不顾秦昭反对,坚持要去机场给邱子凡送行。
出门前,秦昭嫌她穿得不够多,里三层外三层,把她裹成粽子。
车上又闷又热,孟溪戴着口罩呼吸更加不畅,脑子昏昏沉沉,听见秦昭在说什么埋伏、撤退之类,像催眠曲一样令她昏昏欲睡。
邱子凡:“秦哥,你真的认为大沙河有埋伏?一个月前,我们去踩点,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连狗都没有一条。”
秦昭见孟溪熟睡,放低声音,“不是我认为,是事实。”
邱子凡仍保持怀疑:“可是短短一个月,他们从哪儿集结这么多兵力。”
“从沂岭。”秦昭凛声道。
邱子凡变了脸色,“那不是秦哥你的地盘吗,他们怎么敢抽走这么多兵力,不怕被你压着打?”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相信我吗?”秦昭散去眼底的冷厉,真诚地看着他。
邱子凡一愣,随即点点头。
“那就记住我的话,拔掉信号塔后立马掉头,如果中了埋伏,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