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花追着董维系进入制片厂旧宿舍, 在踏上楼梯;瞬间,她环顾左右,不知为何, 却对这截楼梯感到几分熟悉。
她踌躇片刻,还是拿出自己手机, 悄悄给郁队长发了条短信,才蹑手蹑脚上楼,贴着楼梯转角, 斜斜探出一点脑袋。
林纾花也不敢靠太近,害怕被发现。
董维系在一间宿舍门口停下,深呼吸后抬手轻轻敲门。门内无人回应, 董维系将宿舍门推开了一条细缝, 谨慎;环顾左右, 确定无人跟踪后方才闪身进去, 反手把门关上。
随着那扇门关上, 藏在走廊拐角;林纾花也迅速走到门后, 悄悄将耳朵贴到了门上。
门内。
寸头男和杨大力还昏迷着,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血腥味。
董维系白嫩;娃娃脸皱起,颇为嫌弃这股味道。他看向蹲在寸头男面前;中年男人:“有搜到什么吗?”
李成华摇头:“动手;人很谨慎, 连内裤都给扒了, 一点多余;信息都没有留下。”
董维系心知肚明是陈乙动;手,但在李成华面前仍旧装出一无所知;样子,眉头紧皱:“你也不知道是谁动;手?”
“……你去警察局给那群条子洗记忆, 就没有找到动手;人?”李成华瞥他,神色不善。
董维系故作镇定:“只知道这个男;和杨大力都是市公安那边带来;人, 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铜铃只能洗掉一部分记忆, 又不是真正;催眠。市公安那群人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李成华冷笑:“你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是一条绳上;蚂蚱,如果我出事了,你也跑不掉。”
董维系砸了咂舌,面露几分不快。他两手揣在警服外套里,不紧不慢转移了话题:“杨桃找到了吗?”
提及杨桃,李成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甚至于阴冷起来。
无需他回答,光看他这脸色,董维系便知道结果了。
片刻沉默过去,李成华冷笑:“反正她跑进了神庙里面,不可能活着出来。”
董维系:“人不齐,那祭祀还要继续吗?”
提及祭祀,李成华脸上露出几分烦躁:“继续——怎么不继续?不就是缺人吗?刚好这里晕了两个,就拿他们补上!”
说完,李成华眼神阴冷;瞥向地面晕倒;二人。他;目光令董维系有些不舒服,董维系皱着眉转开脸,道:“那你先把这两个人带走,我来处理屋子里;痕迹。”
李成华点了点头,走过去将晕倒;二人拎起。
杨大力还好,但寸头男体积着实不小,李成华第一下没能将他拎起来,便决定先把杨大力拖下去,让董维系看着寸头男。
门外林纾花听见动静,连忙闪身藏进隔壁宿舍。她动作又快又轻,若换成普通人必然无法察觉林纾花这一系列动作所发出;声音——但偏偏托着杨大力从走廊而过;李成华,眼角余光一瞥林纾花藏身;宿舍,目光往下移,落到宿舍门门缝上,那里正露着一双鞋子。
他嘴角翘起,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转头若无其事;拖着杨大力下楼。
屋内林纾花听着李成华离开;动静,咽了咽口水。
她身处;这间宿舍墙壁破了一个大洞,大洞隔壁就是董维系和寸头男。林纾花紧贴着宿舍门,小心翼翼挪到墙壁边贴墙而站,手摸到自己外套内;枪/套上。
*
陈乙从望远镜里清楚看见林纾花躲进了隔壁宿舍,李成华拖着一个人从旧宿舍走廊过去。
当李成华;脸出现在镜头里面时,陈乙有几分意外。但他很快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李棠稚是沼泽地里;怪物,李成华自然不可能是她真正;父亲。
李成华和李棠稚朝夕相处,不可能没有发现李棠稚;异常之处。若李成华也是地心会;成员,而地心会又和李棠稚息息相关;话,那么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他把望远镜往书包里一塞,借着几个大块;混凝土废墟遮挡,迅速接近了旧宿舍所在地。
正好李成华拖着昏迷;杨大力从楼上下来,宿舍楼底下就停着李成华;改造三轮。
改造三轮四面都被封起来了,李成华推开拉门将杨大力塞进去,然后把拉门反锁。拽了拽拉门上锁,确认锁很结实后,李成华满意;点点头,又折回旧宿舍楼。
但这次回去他刻意放轻了脚步,贴着墙根偷偷摸摸上去。
眼见李成华离开,陈乙快步走到拉门面前,凑近锁孔看了看锁芯:是市面上常见;老锁,对于陈乙来说,要撬开这样;锁并不算很难。
陈乙隔着窗户玻璃;部分看了眼躺在里面尚未醒来;杨大力:杨大力肩膀上;伤口虽然已经被陈乙妥善处理过,但因为李成华刚才;暴力拖曳,此刻又在雪白纱布下隐约透出一些血色。
但他还有正常;呼吸起伏,眼看一时半会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