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鸣矣(1 / 2)

烛火摇晃,是这寒冷的夜中,唯一的光芒和温暖。

烛火下,国君手握密信,不忍直视,闭目长叹:“自摄政十一年来,我以圣人为训,嘉孺子,哀妇人,不费穷民,不熬无告。又思天德而出宁,日月四时行。兢兢业业,不曾懈怠。今日,竟如此结局?天,薄我乎?!”

国君夫人和子追,都是为了国事,费尽心力的人,对此一言,感同身受,都是一幅哀痛的模样。

林孟看的心急:怎么别人还没打过来,咱们自己就先认了?再说了,他们又不是什么十足的好人。林孟左看右看,行礼而道:“非天薄也!是人薄也!”

女子的声音婉转动听,引来了三张面孔的注视。

姬子追为自己的夫人拉了拉衣角,免得受风寒似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说道:“孟儿,说下去。虽然初听此言,但是似有故人相见之感。”

林孟微笑着回应了,接着说道:“非天薄也,乃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人只看到太宰之位,没有人性了。可是啊,偏偏上天垂怜,所以史籍在探视旧友之时,发现了这个密令。只因密令规定,行动之前三日,所有人不得外出。史籍被困军中两日,急得焦头烂额,今日,假借想念不足百天的幼女为由,把这个条子给了探望他的夫人。国君!上天把这个选择权给了你。你准备带着我们,做什么决定呢?史籍他,还在许多的刀枪剑戟包围中,等着我们呢!”

姬子追听了这番肺腑之言,尤其是他夫人说的,更是听得进去。那神情,简直就是“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须臾之间,便是阴天转晴了。

国君夫人,一向和林孟亲近。此时也是同意这番言辞的,便拽了拽国君的衣袖。

国君却是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说道:“我能做什么呢?我最亲近的伊妹,还有我最信任的二弟,还有二弟的心爱之人在此。你们对我的偏爱,便是我最大的慰藉了。”

国君夫人微笑着回应他,只是那个微笑,像是苦丁茶的茶水,充满了苦涩。她说道:“夫君,我明白你的意思。夫君本以周公吐哺为榜样,又以尹伊为前鉴。太子他,可以不仁不义。可是,夫君他,他的心,早就追随周公尹伊,怎肯半途而废呢?”

可是,太子他要的是你们的命啊!林孟在心中哀嚎!

姬子追点头同意,还补充道:“前几年,郑伯克段于鄢之事,惹的诸国贤德之士议论纷纷,说郑伯和公子段相互攻伐,有如二君相攻。讥讽郑伯身为兄长,有失对兄弟的教导。我也明白,国君的苦心。恐一时对战,因此被诸国讥笑,又恐陷太子于不义。”

哼!你确定这样做,别人就不笑你了?林孟看着姬子追,想起他离开这段日子以来,自己受到这样那样的委屈,不满地说道:“国君的决定,我自然无不服从。可是夫君你,你要怎么办呢?你又要弃我而去吗?”

姬子追想要回答,可是答案刚才他已经给过了,国君的决定,他是要追随的。

林孟看着美貌过人的左伊夫人,担心溢于言表。他们求仁得仁,引颈就戮,血染丹青,自然可敬。可是他们身旁的弱者呢?林孟的心,乱如麻,她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刻,她该怎么保护这位美丽的国君夫人。美貌对于弱者而言,真的不一定是好事。林孟带着叹息,说道:“棠姜美丽动人,听说她的前一位夫君棠氏,对她十分宠爱,比胡大夫,有过之,无不及。可惜,已是昨日之梦了。国君以为,棠公九泉之下,可有悔乎?”

棠公有悔乎?这是说棠公吗?这是问兄长子息,倘若抛夫人而去,可有悔乎?姬子追看了看兄长的脸色,看兄长的脸色,似乎已经松动了。

姬子追暗暗咬牙,棠公悔不悔他不在乎,可是他,可是又后悔又无奈,又无处发泄。天杀的,平时的流言蜚语都算了。这个胡季,都过了几年了,还惦记他的夫人?!还有那个竖牛,他姬子追的夫人,用的着竖牛说可人疼?!

姬子追一想起来此事,还是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心中还暗暗加戏:竖牛,你个痴心妄想,痴人说梦,异想天开,想入非非,白日做梦的东西!简直就是小人得志,死皮赖脸,人模狗样,恬不知耻!

沙漏不曾停止,时间正在流逝。

此时,离天亮,就只有三个时辰了。

时间不多了,要抓紧时间,给国君上一剂猛药。林孟心中已定,直视国君,一幅不曾退却之意,脸上已是凛然之色,道:“死有何难?可是,谁又没有软肋呢?倘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又待如何呢?所以杀身成仁,并无不可。因此,请国君决断。夫人,不及明日,此时我自当死于君前。黄泉路上,再相见吧!”

说罢,林孟拿出藏于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拔刀而出。

左伊夫人感动非常,泪如雨下,说道:“孟儿,我陪着你!”

说罢,左伊夫人拿出护身短剑,似乎要拭其锋芒。

这把短短的匕首,惊吓到了一向勇猛可拉弯弓的姬子追。他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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